子受见将士和军械已经准备充分,准备操练三日再出兵。
子期进谏,朝歌距鬼方黑风寨路途遥远,至少也要七八日的路途,担心冀州城有失。建议北伐军休整一日启程,士卒在可途中调教。
子受采纳子期建议,只修整一日。
当日下午,子期去商容处取定制的飞爪。守门的老仆已经跟子期相熟,直接把他带入正堂。商青君见是子期,亲自迎到屋檐下。
子期上前见礼,“青君姑娘,商大人又不在家?”
商青君把子期让到屋内说道:“大王让父亲总督此次北征所需车马钱粮,他哪有空闲在家。”
子期闻言语出肺腑地说道:“大人偌大年纪仍为国分忧,实在难得。我上次来所托付大人之事可安妥了?”商青君心事重重地说道:“早为你准备好了,都在这里!”说完打开桌上的包裹。
子期上前,见一只只青铜锻造的飞爪比预料中还要精美,尺寸形状乃至细节完全符合他的设计,颜色金黄光彩夺目,就连绳索都都配齐了。
他对一只只飞爪爱不释手,感叹殷商工匠高超的锻造技艺,后世看到的青铜器都黑漆漆绿莹莹的,原来都是氧化的结果。刚刚锻造出来的颜色原来如此漂亮。
子期到门外,喊来贴身侍卫把飞爪带回军营,然后跟商青君告辞。商青君一直把他送到门外,久久未肯回去。子期见状转回身问道:“青君姑娘,你还有事吗?”
商青君垂下头,轻轻说道:“两军交锋,刀枪无眼,你多小心!”
子期心头一热,没心没肺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还没娶老婆呢!”
说完自己也笑了,好像打仗跟娶老婆没啥关系。
商青君气得跺了下脚,但想到他就要出征,到嘴边的狠话咽了回去。只是轻轻地说道:“你啥时候能正经一点该多好,好好保重自己,记着,你答应我的竹简还没做呢!”
子期没想到她还记着,信誓旦旦地说道:“你放心,等班师回来,我一定给你做!”
商青君望着子期渐渐远去,心里怅然若失,站在门前好一会才回内室去了。
帝乙二十六年八月十六日,子受率军一万四千众。集结于南郊,准备誓师北伐。
因为帝乙病体初愈,子受只能代父誓师,带上牲祭率领满朝大臣来到郊外祭坛,太祝主持仪式杀死牲祭,血祭战旗。
祭坛下,旌旗烈烈,士卒戎装齐整,刀枪林立,气势如虹。
子期、恶来、胶鬲、飞廉昂首站在队前。子受满身戎装,肋下悬剑,身披青色斗篷。轰然长跪在地,身后大臣也随之跪下,太祝手执番杖,披发赤足。身上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头上插着鲜艳的羽毛,仰天呀呀乱语,根本听不清说些什么。
两个神仆把杀死的牲祭架在干柴上,子受亲自点燃干柴。
火光拔地而起,子受宣读《誓伐》,十几支牛角号一起吹响,子受走下祭坛,一万四千北伐军誓师北伐。
飞廉率三千先遣军在前开路,子受在子期、恶来和胶鬲陪同下率领大军浩浩荡荡直奔冀州。
出师第三日晚,斥候回报,距离冀州不满二十里。
子受命军士原地扎营,食寝修整。子期吃完晚饭走出营房,见一轮皓月当空,夜空如洗,月光如水。想到已经离丹儿山中小屋不远,不禁更加思念。
禾布从中营出来,来到子期身后,“怎么,督卫大人也睡不着觉啊?”禾布笑着问道。
子期回过身,“这里又没有别人,称官职干什么,叫我名字就行,你怎么也出来了?”
禾布手按佩剑说道:“睡不着,想到家乡父母被害的惨状,就夜不能寐,恨不得立刻与鬼方人刀枪相见,为他们报仇雪恨!”
子期很理解禾布此刻的心情,安慰道:“急什么,再有几日,就是跟他们讨还血债的时刻。把气力攒得足足的,还怕没有鬼方人可杀吗?”
俩人正说话,恶来带人巡营过来。见到俩人笑问道:“怎么还不休息?”
禾布锤了两下头,“睡不着,我们出来转转!”
子期指着成片的营房问道:“恶来,今晚的安营方式跟昨日又有不同,这是为什么?”
子期虽然从知识大爆炸的二十世纪穿越而来,各门各类的知识都有接触和涉猎,唯独对这古代行军布阵的知识一窍不通。恶来自幼跟父亲飞廉在军中长大,对这些军务再熟悉不过。
出征以来常常被子期问这问那,恶来也不嫌烦,总是倾囊而授。他指着地势为子期详细述说,哪里靠近水源,哪里山高据险,什么时候注意火,什么时候注意水,营门方位,拒马摆放……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禾布也听得很投入,子期一一熟记于心,俩人对恶来非常感激。
子期对俩人说道:“今夜月色正好,我这制作了三十把飞爪,正好趁这时候操练操练。你们各自去选九个身轻体壮、身手敏捷,胆识过人的兵士来,然后咱们在这里聚齐。”
恶来连忙说好,走了两步又折回来问道:“要不要告诉胶鬲一声?”子期连忙阻止道:“不用,此事只限于咱们这些人知道,不可声张!”
两人去后,子期回营房也选出九人,然后出营房会齐恶来众人一起奔出营地,来到后面树林里。
子期借着月光,把飞爪分发给众人,恶来、禾布等众人拿在手里,满脸新奇不识何物。
子期随手拿了一个在手里,给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