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欣妤终于体验到了身为“明星”的滋味。
在《摇太阳》登上音乐风云榜后,《摇太阳》果然引起了众多人士的关注,而她,作为《摇太阳》的演唱者,自然也成了关注的焦点。
广城的一些电台节目,开始主动邀请她上节目,周二,她还收到了首个商演邀请。
虽然报价只有三千元,还被公司一口回绝了,但能接到邀请无疑意味着,她开始“走红”了。
事实上,她确实在走红,特别是在广城这个大本营,大概是广告效果彻底爆发,仿佛一夜之间,《摇太阳》便红透了半边天。
无论是公园广场,还是街道巷弄,到处都有“我们一起来摇呀摇太阳”的歌声。
《摇太阳》,就像真地把太阳摇落了一般,落满了整个人间。
她和父母的僵硬关系,也随之消融缓和。
她开始成为父母的骄傲。
特别是她的父亲。
之前,他一直嚷嚷着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可在这两天午睡时,一而再地被省广播台里放的《摇太阳》吵醒后,他再也不提那茬了,而且,在别人奉承他时,表现出非常拘谨的得意。
她也终于看不到田玉凤等人的白眼,听不到她们明里暗里的奚落了。
相反,她们现在见到她,无一不是笑呵呵地说些好听的话。
虽说这些话可能言不由衷,但管她们呢,现实就是,她在走向成功,而成功让那些以前对她说三道四的人,哪怕不情愿,也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转变态度。
想想田玉凤一周前,她从公司回来时,还想着笑话挖苦她呢,各种旁敲侧打地想打听《摇太阳》卖得好不好。
她没搭理,这田玉凤就自以为是地在背地里各种造谣。
一会说她的《摇太阳》赔了好多钱,她爸妈都快被她连累了;一会说她已经被公司辞退了,天天在家里呆着呢,没脸出来见人。
可现在呢。
现在,她就算像骄傲的公鸡一样,从田玉凤身边走过去,田玉凤也不敢多吭一声,甚至还得好声好气地向她问好。
邻里附近的不少人,也把田玉凤当成了笑话。
老在背后嚼别人舌头,这不,闪着舌头了吧。
不过,林欣妤对此没有太多的得意。
一周前,差点失败的苦闷仍历历在目,她从中意识到,人生随时都可能大起大落,她现在只是拿到了点小成绩,根本没什么好得意的。
她现在更应该做的,是倍加努力,争取不断进步。
周二同一天,苏洲终于收到了《小说月报》寄出的信。
历时漫长的过半月才收到,也是够久的。
稿费还算可以,千字一百的价格,三万两千余字的字数,扣完税,一共结算两千九百五。
随件,还有一封言辞十分诚恳的约稿信。
信上的内容,他之前打电话给《小说月报》的编辑部时,总编鲁敬立基本都已经提起过。
无非是夸赞《一地鸡毛》写的好,然后邀请他有时间到燕京会个面,顺带着向他约稿。
去燕京的事,苏洲还是暂时不作考虑。
这年头,从广城跑到燕京,一路上不知道要遭多少罪,他短期内可没那时间,也没那心力。
之于约稿,苏洲刚上周六寄出,作品就是《一地鸡毛》的前篇《单位》。
鲁敬立可是说了,《一地鸡毛》出版后,“新写实主义”这概念,重新被提了出来。
现在文坛有意将这个概念进行定性,其中当然少不了代表作家和作品的支撑,而《一地鸡毛》就在考虑的代表作品之列,甚至他也有可能成为“新写实主义”的代表作家。
但问题是,他是文坛新人,仅凭《一地鸡毛》就想在其中占据重要的位置,缺失资历上的说服力,反对的声音肯定会很大。
所以,鲁敬立希望他在近期内,再拿出一份能够像《一地鸡毛》一样出色的作品。
搁别的人吧,兴许这时候得绞尽脑汁了。
鲁敬立也说来日方长,他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如果写不出,也不用强求。
可实际上,这对他来说,有难度吗?
说起《一地鸡毛》,经过半个多月的沉淀,这会儿热度已经有所下降。
但在文坛,《一地鸡毛》仍有诸多余响。
作家之间,对于《一地鸡毛》的讨论,仍在大大小小的范围内展开,听鲁敬立说,全国找他们转载《一地鸡毛》的刊物,迄今也还在不停地找上门。
到目前为止,苏洲就授权了三家比较有分量的。
一家是《燕京文学》,一家是《南方文学》,还有一家《荟萃》。
都是文坛相当有分量的杂志,在各自的区域范围内,也有极大的影响力。
下了班,苏洲在徐家厅的陪同下,和新世纪影音的总经理徐冠林见了面,并在徐冠林的邀请下,一起去吃了饭。
席上,徐冠林突然道:“你有想法到我们公司来么,如果你愿意过来,以前我们签的合同照样有效,我们还可以给你在文化馆的翻倍工资。你现在一个月工资,估计应该不超过一百块吧?”
这让徐家厅有些措手不及。
他本来就有想法把苏洲招揽到他们这边来,但考虑到苏洲之前说过要上大学,加上这几天又忙,就还在犹豫,没想到总经理也起了这种念头。
只能说,是金子,人人都要想,是人才,人人都想抢。
尤其这两天,《摇太阳》可以说是风靡广城的大街小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