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松客道:“世上的镇国鼎器,都是独一无二的。而且每一件,都能给主人带来一样禁咒或是奇技。那盾牌所带的奇技,便是心盾术。”
松针子听得嗔目结舌,使劲地抠头皮。
铁松客又道:“心盾能引导主人抵挡功击,守招由心而生,至简而至妙,几乎无往而不利!”
松针子:“……”
铁松客:“而且另有一桩守护妙用,就算遇上再邪门的法术,比如黯修、甚至是魔头的腐蚀、诅咒等等异术,也都有效,”
松针子:“……”
铁松客:“比如有主人来不及格挡的攻击,或者本来就无法格挡的攻击,心盾术能削减那攻击的二成威力!”
安国王妃不会术武,倒没怎么震惊,沈成却明白其中的厉害。
“我的个咣当,”松针子终于张开嘴了,“师父你说的后一个,不就是‘绝地守护术’么?”
铁松客颔首道:“是,但也不是。其实都是心盾术。周老倌故意一拆为二,把前者称为心盾术、后者称为绝地守护术。”
松针子:“……”
铁松客:“周老倌初登尊阶时,还不是侠客会的扛把子,侠客会也没有现在这等声势。你们想啊,镇国鼎器何等炙手,周老倌就算武功再强,能经得住那些大国强邦们虎视眈眈么?”
松针子:“……”
铁松客:“于是他一拆为二,又放出风声,说绝地守护术是那神兵赋予的奇技,而心盾术是他自己的天赋。又说什么只有身怀心盾术的人才能继承那盾,还大张旗鼓地四处寻找‘传人’。”
松针子:“……”
铁松客:“‘绝地守护术’已经足够强,鼎器有此奇技也说得过去。列国就信以为真,又找不到别人身怀心盾术,还认为哪怕夺到‘绝地守护’,也没人能用,这才淡了觊觎的念头。”
松针子:“……”
铁松客:“那件神兵出世才一甲子,周老倌是首任主人,除了他,再没人知道那盾的奇技是什么,也就没谁能戳穿他。”
松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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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王妃再无怀疑,叹道:“怪不得大师断定那孩子不会心盾术,原来是清楚心盾术其实来自于镇国鼎器。”
铁松客年老体衰,精力竟然有些不济了,定了定神,才郑重道:“这事关系到侠客会的立足之本。虽然他们现在如日中天,没谁能轻侮,我才敢吐露给你们,但你们也不可告诉别人。切记!切记啊!”
王妃便按照草原的习俗,立下了誓约。
铁松客很是满意,又对两个徒弟道:“成儿,针儿,为师也不用你们起誓,只告诉你们一句话:祸从口出!要知道这件大秘密,关系到天下顶尖势力间的争斗,你们修为不够,知道后,就让它烂在心里。如果说出去,只怕就是一场大祸!”
沈成连连点头。
松针子也是满口子的答应。
铁松客长舒口气,自嘲道:“本来以为这秘密会陪着老夫进棺材,不想今日却说了出来。”
“师父说什么丧气话,”松针子不干了,“你必须再活个一百年!”
铁松客摆摆手,道:“那叫金昆的孩子,虽然铁定不会‘心盾术’,但是五品时就能与成儿打成平手,天资绝对差不了,王妃只管按成儿的意思来。”
沈成大喜。
铁松客沉吟一二,又道:“这样吧,道听途说不如亲眼所见,索性把那孩子请过来,让老夫瞧瞧他的禀赋。”
安国王妃喜道:“有大师亲自把关,那是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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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松客便命沈成出去传话,派人请金昆过来。
沈成要自己跑一趟。
安国王妃却让沈成先等等,说大师好像有点疲乏,她心中过意不去;不如请大师先休息,改日再叫金昆过来拜见。
“不妨事,成儿去吧。”铁松客挥挥手,打发走沈成。
铁松客又支走松针子,然后取出一枚丹药,笑道:“这神恩丹是乾阳殿的妙药,效果很不错,也没什么后患。闻一闻,就能让老夫再精神个把时辰。”
说着,他嗅了几下,叹道:“岁月不饶人啊,老夫竟然不济到这地步,还要靠丹药续力,让王妃见笑了。”
须臾后,他果然容光焕发。
王妃心中不安,甚至有一些凄惶,劝道:“大师千万要保重身体,我母子还要指望大师……”
“王妃不用担心。”铁松客神色淡然,“老夫对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而且针儿已经到了关口,老夫即日就助他冲一品、炼王器。只要他成了器道王者,就算老夫难逃那一日,也有人能继续罩着成儿。”
安国王妃心中稍安,道:“大师这样费心,琪琪格却没什么能报答的,只能让成儿今后加倍孝敬恩师、好好光扬器道。”
铁松客颔首微笑。他最大的期望,确实是沈成能继承自己的衣钵。
等松针子回来后,铁松客不再提这话题,与二人另外聊些天下奇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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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沈成,离开妙法宫,与守在外面的赵贵山会合,回到了甲副院。
沈成劳烦仆童带路,来到厢房叫门。
开门的是滑仔,沈成进屋后,只见金昆还在看那柄烂剑鞘。
“金兄,滑仔,”沈成环顾四下,问道:“这里还合意么?你们先将就几天,需要什么,只管问童子要。”
金昆点点头,没说什么。
滑仔笑道:“这里就像神仙住的地方,比我们家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