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千雪醒了过来。自我下山以来,认识的女子当中,就数她最捉摸不透,一会儿百媚横生,一会儿颇有心计,煞是让我苦恼。
可这个女子身上藏有不少的秘密,今日正好问个明白。于是,我将她放在地上,手拿大刀故作凶恶,道:“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刺杀了钜子?你又怎么在后山的机关之地?”
“哎,”她顿时幽幽地叹了口气,那神色凄楚,看得我差点觉得说一句重话都是在犯罪。
“段公子,你先把刀收起来好么,我……害怕……”许千雪说道。
“哼!再不老实说,看你怕不怕!”话虽如此说,我还是收起刀来,双手抱在胸前。
“那日,我在泉眼旁边杀了两名墨家弟子,随后就被带到了牢房之中。到了半夜,这时却听守门的说泉眼被下了毒,正在这时候,铁锤就带着人来要杀我。我自然不能束手待毙,便和他们打斗起来,可我就一人,那铁锤又是力大无穷,我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打了十几个回合,我便边打边退,可是铁锤紧追不舍。我心想这下肯定就死了,结果那铁锤和其它的墨家弟子忽然就发起疯来,好像着魔了一般,我心中害怕赶忙施展轻功逃跑,可他就是不放弃追我,我趁他神志不清,施展诡计杀了他,不然他的铁锤威力巨大,也会杀了我和其它人。”
我和萧寒衣点点头,这便是中了“七星海棠”之毒的症状了。想是有人下毒前,已经对两人施了毒。
“那么,刺伤钜子又是怎么回事?”
“钜子拿了我农家的玄铁令,但是他又不肯起兵造反,而是要让黄巾军归降朝廷,这样一来,我父亲和各位将领几十年的心血就毁于一旦了,如果父亲泉下有知,也一定死不瞑目!我看墨家不少弟子都中了毒,心想钜子一定在外应敌,便赶忙去他房中想将那玄铁令偷出来,趁乱悄悄下山。没想到,我刚到门口便看见另一个我手里拿着玄铁令,却拿着匕首刺向钜子心脏,我心想钜子武功盖世,自然不需要我去帮他,可是钜子只是单手一挥,打中了那个刺客的手臂,但还是被匕首刺中了腹部。想来他正在为孙二娘疗伤,又加上要化解空气中的剧毒,所以无力抵抗。我本想进去帮他,可是那刺客已经破窗而出,我自然先去追那刺客,把真相调查个水落石出。”
“这么说来,刺杀钜子的人只是易容成姑娘的相貌,而并不是姑娘了?”萧寒衣道。
“正是。”许千雪看着萧寒衣的眼睛道。
“那姑娘是追那个刺客到达后山机关的地海边的了?”
“不错,我见那个刺客拿了玄铁令,一直往后山跑,也一路追踪跟到了后山,一路上机关重重,可那刺客好像对机关十分熟悉,几乎不加思考便过了机关,我跟着她一路道了地海旁边,她这才出手,我不是她对手,所以就被打伤在地,不过她也不欲伤我性命,看到你们来了,她就逃走了。还好你们来的及时,不然我肯定就死在那不见天日的大海旁边了。”
她说的合情合理,也不由得我不信。可是,这中间疑点颇多,那位刺客是谁?她又为何要拿了玄铁令和刺杀钜子?失败后为何又要逃到后山,莫非她在找些什么?她又怎会懂得墨家机关?
我和萧寒衣背过身去悄悄商议,一边拿眼睛瞟着许千雪,说来说去,竟是无法判断她说话的真伪。
“你说,她说的真的假的?”我问。
“估计是真的,但是,也有可能是假的……段兄你看呢?”萧寒衣犹豫道。
“我一个字也不信。”我道,“萧兄,你一向足智多谋,怎能如此不确定啊?”
“段兄,这事太过于蹊跷,诸子百家中的小说家都写不出来啊,你又让我如何判断?”
“嗯,那现在怎么办?”
萧寒衣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想了很久道:“古人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我们又没看见,那只能是听人说了,我看,暂时信任许姑娘一回吧……”
我心下敞亮,这书生从第一眼开始就看中了许家妹子,只要不杀了他亲爹那绝对是向着美女说话的。但许犯将女儿托付给我,我也不能诬陷与她,好在钜子无事,此时今后定能真相大白。
于是,顺着萧寒衣的话道:“既如此,那我就听萧兄的。我这会儿已经饿了,我们快去找个镇甸,吃饭打尖去吧。”
“恭敬不如从命!”萧寒衣道。
我们三人一路又红尘作伴朝着镇甸走去,到得一处小镇,已经属于是幽州地界,只见黄巾军来来往往,怕是早已占领了此地,好在黄巾军出身百姓,并不打砸抢烧,店铺依旧正常营业。一路上黄巾军巡逻队伍人来人往,见我们是武林人士,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有可能是看美女)。
我们找到了一家面店休息,肉食是没有了,但吃碗素面还是有的。我一人便吃了三碗,方才觉得饱了一些。又要了一坛高粱酒喝,但苦于没有好菜下酒,也无甚滋味。
闲来无事,叫一声小二,小二殷勤答道:“来咧!”
“现在北方也被黄巾军占了吗?”我问道。
小二懒洋洋不答,道:“三位爷,咱家做小本生意的,这些军国大事可是不知道的。”
我正待发作,许千雪已经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看样子足有二两。小二赶紧抓起放进怀里,道:“好说好说,小店虽小,可是南北必通之地,几位爷想问什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