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中,原本,因为那些崭新的盔甲兵器,而带来的兴奋劲,现在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少人甚至已经精疲力尽地躺在了地上。
这场火,来得太突然,,令他们都没有一丝防范。
所谓水火无情,城中的水灾,才不过过去了两个月的时间,他们便又糟了一次火灾。
不过,还未等他们这些人休息好,回过神来。便又听闻,新兵之中,跑了一大半的人。
这下可好,一下子捅了马蜂窝。
原本老卒与新兵之间,就有一些隔阂。
老卒看不惯新兵的嫩,而新兵,也对这些老卒种种往事数落不已。
正是因为这,当初虞猛招来了新兵之后,才将新兵和老卒分开住。
大规模地私自逃营,老卒们自然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
一个个原本已经没了力气的人,又立刻来了精神,纷纷挤到了营门口。
当然,他们是没勇气出营门的。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戏弄那些剩下的新兵们。
一时之间,双方的矛盾,又有了升级的迹象。营门口,也变得吵吵闹闹的。即便是有那些百夫长在,也毫无作用。
很快,骑在战马之上的夏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这才令营门口,安静了下来。
“本君给你们一刻的时间,全部到校场列队集合。但有逾时者,军法从事!”
夏桓那冰冷的声音,在所有人的耳边响起。
那透着一丝冷漠的神情,与昔日里的夏桓,简直格格不入。也令在场的人,全部都没有能反映过来。
“还在等什么!殿下的话没听见吗!”
这时,跟在夏桓身后的虞猛高喝一声。
这下好了,原本在众人心中就是威严无比的虞猛,这下子有了发怒的迹象,哪里还有人敢怠慢。
看着匆匆向着校场跑去的人,夏桓也算是知道虞猛在军中的威信了,这也使得夏桓更加坚定要树立威信的想法。
当夏桓带着那四百多号人慢悠悠的到了校场的时候,校场之上,已经彻底被火光给点亮了。
一千六百多号人的队列,没有想象之中的那名整齐,但是,也算是有模有样了。
“归队吧。”夏桓挥了挥手,冲着身后的四百多名新兵说道。
四百多人,无一例外,尽皆低着头,默默地向着自己原本的位置走去。
从夏桓到他们的位置,足有二三十步的距离。
在一千六百多名袍泽鄙夷的眼光之中,这四百多人恨不得钻个缝,躲进去。
很快,校场之上,便只剩下风声,和火把燃烧的声音。
“今夜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多余的话,本君就不说了。功有赏,过有罚!本君虽没有上过战场,但是这点还是知道的!”校场的点将台上,夏桓扯着嗓子喊道。
“尔等,乃是本君的亲军,天下之亲军,具可为主上而死。尔等能吗!”
夏桓说完,底下的人便立即应道:“能!”
他们这些人,老卒已经算得上是随夏桓出生入死了。家中更是分得了夏桓许诺下的大片土地,岂能不忠?
新兵,夏桓对他们,则大多有着救命之恩,岂能不效死?
“既然尔等都愿为本君效死,本君自然信得过。然而,今晚先是失火,后又有人出逃,又当何解释!”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地下了头,这件事,说实话,实在是有些丢人。
以前不受重视,混吃等死也就罢了,现在成了嫡皇子的亲军,又能有封妻荫子的好处,再不效力,真就说不过去了。
众人低着头,默不作声。
“本君说了,功有赏,过有罚!尔等已效死命,那么,今夜之事,便是你们的上官的责任。来人,将两人押上来!”
随着夏桓的一声令下,虞猛和王言,便被两名银甲宫卫,给绑着带了上来。
“虞猛,身为督军将军,遇事不察,仗责四十!”
“王言,身为千人将,御下不严,仗责八十!”
“昭明!行刑!”
王言和虞猛两人,被按在了地上,足有大腿粗细的棍棒,接二连三地落了下来。
很快,两人的背部,便印上了一层血水。
四名宫卫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仍看着血水染红了他们的衣物,也不放慢手中的动作。
而王言和虞猛,口中咬着一块树枝,也是死活不出声。
头上的汗水,更是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啪!啪!啪!”
一声又一声的击打之声,落在众人的耳畔旁。令看着的士卒们,都不由得扭过了头,恨不得将耳朵堵上。
虞猛虽然平日里对他们很是严厉,但是,同样也是事事关心。
尤其是那些老卒,心中更是清楚。
而那些新卒,先前在营门口,已经知道了私自出营的后果。
可是,看着和自己同一时间入军的袍泽又回来了,以及王言那八十军棍的恐怖惩罚。
是个人都知道,王言这是将这些新兵的过失,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王言算是这些新兵之中,最早跟随夏桓的了。
尤其是夏桓不辞辛劳,亲自替他的幼子寻医,更是结下了不解之缘。
而后,夏桓染上了瘟疫,除了虞猛陈昭明之外,便是王言和淳于静一直在旁照顾。
要知道,那可是瘟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了人的命。
如此交情,王言也在长秀军扩军之后,毫无疑问地成了这些新兵的千人将。
不过,王言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