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人,来得比预料当中的还要快上许多。
仅仅只是半个时辰,他们便带着上百号人将这四周给围了起来。
“那人便在这街巷内?”
街道口,一个骑在高马之上的老者,眼神之中,有着止不住的怒气。
一个小小的景然算不得什么,不过只是景家一个旁支当中的旁支罢了。若是没有闹出那么多的人命,那么最后倒霉的一定是那景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死了那么多人,景家若还向人低头,那还是楚国第一豪门吗?家主景彻的脸面何在?
因此,作为景家在颍上的最高负责人,景仲当仁不让地就匆匆带上了百余号西街的长秀军,包围了这里。
然而,看着巷道之间,三十多人,五人一排,死死地堵住了巷道口。手中冰冷的长戈,与凶神恶煞的模样,令那些长秀军,不敢上前。
“虞猛,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竟然敢和景氏作对,你是不是傻了?还不快快让开!看在往日的情分之上,我会向景大人求求情的。”这些长秀军中,一个同样百夫长模样的男子,一脸好意地劝说道。
然而,虞猛却是冷笑一声,说道:“我傻了?你死了,我都不会傻!怎么,想报城门之仇吗?那就来试试!”
“你!”
似乎是被人踩到了痛处一般,那名百夫长立刻涨红了脸,指着虞猛,想骂却又不敢骂。
而他身旁,同样还有两个身着百夫长服饰的男子。只不过,他们非但没有帮着自己的这位同伴,反倒是在取笑个不停。
看着嬉嬉笑笑的长秀军士,坐在马匹之上的景仲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同时喝道:“愣什么,还不快点进去抓人!”
“喏!”
长秀军早已威风不再,如今已经是彻头彻尾的权贵奴才。作为奴才,自然需要有奴才的样子。
主人下了命令,就必须上前。
“给我上!捉住里面的小子,景大人必定重重有赏!”
财帛动人心,那些长秀军的士卒,也是为了钱财才留在长秀军当中罢了。
眼下,既然许之重利,他们岂会不疯狂?何况,他们上百号人,三倍于对手,还能有打不过的道理。
小小的巷道,本就只能容得下七八人并排,加上楚国的普通士卒用的都是长戈,在这样的空间里更是施展不开来。
眼前的这群长秀军,完全是一群土匪模样,直接提着兵器就冲了上来。乱糟糟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章法。
面对混乱不堪的对手,虞猛甚至连一丝不屑都懒得露出来,只是高喝一声道:“掷!”
“唰!”
前三排,原本手持长戈的虞猛部下,立刻蹲了下去。
还未等冲上前来的长秀军反应过来,一柄柄两三米长的长戈便已经扎透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
投掷之法,早在太祖时期便已经不新鲜了。只不过,最理想的投掷武器,乃是长矛。
长戈过于笨重,射程太近,而且杀伤力也不大。
不过,就这么十几步的距离,效果也是差不多的。
一群根本没有一丝作战经验的长秀军,自然不可能想到,虞猛会将戈当做矛来用。
而这一波掷戈,也令原本就混乱的长秀军,更加混乱了。
“攻!”
又是一声高喝,最前排的五个举着门板的虞猛部下,配合着身后的手持长戈的人,直接向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长秀军冲了上去。
仅仅只是十几步的距离,瞬间双方便接触到了一起。
至于结果,连想都不用想。没有一丝秩序的长秀军,前面的人想逃,后面的人想进,彻底将整个巷道堵死了。
“废物!废物!”
骑在马上的景仲,看着一群乌合之众的长秀军,忍不住破口大骂。
巷道口内的惨叫声和咒骂声,不绝于耳。这场根本称不上战斗的战斗几乎是没有丝毫悬念的一面倒。
而原本只是跟在虞猛身后,闲暇之下方才训练的三十多人,此刻似乎也是杀出了真正的血性来,所有人的眼睛都是红的。
有进无退,有死无生,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上一般。
“啪!啪!啪!”
看着那一面倒的厮杀,不知何时已经出了院门的夏桓,很是满意地说道:“虞将军,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而虞猛也是连忙躬身作揖,谦虚地回答道:“殿下谬赞,都是群乌合之众罢了。”
“看看他们的样子,哪有一丝军旅的风采?同样都是在这市井之间,将军的部下还能配合得当,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如今,并非后世。即便是后世,想要促成一个团队的简单配合,也需要不少时间的磨炼。何况是持戈作战?
一面顶着生活的压力,一面还能有如此的配合,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可见,虞猛此人,作为军旅的血性未泯。
面对夏桓蚝不吝啬的夸奖,虞猛也没有冲昏头脑,而是说道:“殿下,此处凶险,还请在院中等待。”
“不必了!”夏桓挥挥手,说道:“将军与爱卒为我夏桓而战,夏桓岂有偷安的道理?”
在这个时代,礼贤下士,看似简单,却是依旧少有人做到。因而,一直以来为人津津乐道。
夏桓和虞猛,一个是高贵的皇子,一个是无人问津的小卒,两者之间的差距可谓鸿沟。
夏桓的一句话,与其说是要同生共死,到不如说又是一个承诺。
而这个承诺,足以使得原本只是勉强度日的三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