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见状,放声大笑道:“东方兄,西门兄,如今你们已在绝路边上,不若与我们共去北斗神教,一起享受那荣华富贵岂不妙哉?”东方破虏闻言,大骂道:“我东方破虏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便是死也不能与尔等刍狗为伍!正明兄,我先走一步!”说罢,东方破虏毅然转身,大笑着跃起,便跳下悬崖。
天玑三人也不曾想到东方破虏竟然如此刚烈,一时之间竟然怔住了,不知所措。西门正明见到东方破虏跳崖自尽,看着崖角边,凄惨笑道:“破虏兄,我二人兄弟情同手足,几十年生死相随,你既死了,我又岂能独活,今日便陪你去地府与阎王斗上一遭!”说罢,背对着天玑三人,走过黄铎身侧轻声道:“随我位置跳崖。”不等黄铎反应过来,西门正明也从崖上一跃而下。
天玑三人见西门正明说话心中大惊,想去拦住,西门正明早已跃出悬崖。天玑满脸懊悔,忿忿骂道:“这两个匹夫,竟如此冥顽不灵,可惜到手的功劳就这么飞了!”欧阳无锋看了黄铎一眼,冷声道:“臭小子,你现在反悔认我为师还来得及,如若不然,今日必不能让你活着离开!”
黄铎纵声大笑道:“我黄铎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是知道礼义廉耻之人。哪似你们这等虚长几十春秋,但唯利是图,不忠不义,不仁不孝的奸贼!死在你们手上都脏了我的身份!”欧阳无锋闻言大怒,便要上来料理了黄铎。黄铎冷笑撇了欧阳无锋一眼,转过身去,对着苍穹大呼道:“两位世伯,奈何桥头等小侄片刻,这就来与你们相会!”说罢,黄铎和西门正明一般模样,纵身跳下悬崖。
天玑等三人走到崖边朝下看去,却见此崖深不见底,只看得见一片朦胧。沈破天道:“他三人下去如此之久,尚未听见声响,可见此崖之高,足已让声音传不到此处,这三人必死无疑。”欧阳无锋道:“正是。这三个厮鸟死了便死了,只怕耽误了秦王的大事。”
天玑道:“罢了罢了,我三人也勿要在此处纠结。沈庄主,如今东方破虏这三人已死,知道你已归附教主之人只剩教主、我、瑶光与欧阳庄主三人。你当继续伏于这些所谓的武林正道之中,若有风吹草动,及时告知,他日大事成后,必当记你大功一件。欧阳庄主,如今正是我教用人之际,你又是西域武林的泰斗,且与我同去面见教主,共谋大事。”欧阳无锋与沈破天均点头称是,三人便也不再停留,快步走下山来各自离去。
待得黄铎迷糊中醒来,自己已躺在一张竹床之上。黄铎只觉腹背隐隐作痛,挣扎着勉强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只见此处是一个竹子搭成的小屋,屋内虽然物件不多,却也显得简单干净。
黄铎刚欲下床,只觉胸口一阵气闷,不由得轻轻“哼”了一声。只听得门外有人高声道:“屋内好像有动静。”片刻间,两个人影冲入竹屋,待得这两人站到面前,黄铎方才看清来人,正是东方破虏与西门正明二人。
黄铎胸中气闷,只得低声问道:“二位世伯,此乃何处?我们从崖上跳下,为何会在此处,莫不成这里便是阴曹地府?”
东方破虏翻了个白眼正要说话,只听竹屋外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这是老夫的住处,按你这小子所说,莫非我便是那地府的阎王不成?”说话间,一个长者走进门来。
黄铎朝那个长者看去,只见他莫约花甲年纪,身上穿着这一套普通麻布衣服,如同村民打扮。但细细看去,却见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两条剑眉之下一对炯炯有神的龙眼,不怒自威,整个人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
黄铎虽不识此人,却也被其气势所震,连忙歉声道:“前辈勿恼,适才是小子分不清状况,不知此处乃前辈住处,是小子失言了。”
东方破虏见到黄铎略显惊慌,不由得哈哈大笑,对那老者道:“大哥,他这是无心之言,你又何必吓他?”转过头来对黄铎笑道:“贤侄有所不知,这位便是我与正明兄的大哥,北斗神教教主天枢是也!”
黄铎听罢,不由得惊呼一声,脸上失色,早听闻江湖上一直流传着天枢的传说,却都道天枢已死,不想今日竟然能在此地相遇!江湖之人纷纷曾赞天枢道:
社稷将倾扶危楼,热血北疆战未休。
百万军中斩敌酋,天枢义勇千古留。
黄铎心道:“江湖之人都赞天枢英雄盖世,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虽然在病榻之上,却也双手相交,对着天枢作了个揖道:“早听闻天枢前辈乃是忠义护国、铲奸除恶的当世第一号英雄,小子对前辈向往已久,却都传前辈不幸遇害,小子一直遗恨不能见前辈一面。今日能见上前辈一面,小子便了却了一桩夙愿。”
天枢听了,身子轻轻一颤,对着东方破虏与西门正明道:“破虏、正明,正便是你们说的少年英雄?怎的说话如此肉麻,听来莫不是一个溜须拍马的行家?”
西门正明轻轻一笑,道:“大哥你却有所不知,自从江湖上传你遭到毒手之后,江湖上关于你的传说越传越神,不少后背都奉你为武学楷模,更有人言道‘愿为天枢门下一走狗。’黄贤侄说话向来颇有条理规矩,如此肉麻之言小弟之前却也从不曾听过。”
天枢听到此言,方才点了点头,心中却也有几分得意:“想不到我天枢就不在江湖,名声却不减分毫,似如此年轻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