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了?”赵勇和史国兵面面相觑,同时露出惊讶地神色,道:“可是他们只要再打一次,我们就支持不住了。”
耿炳文看着自己这两个得力的手下,不厌其烦地卖着关子,道:“的确,我们已经没实力抵挡他们的下一次攻击了。不过诸位放心,他们不会再攻击我们了。”
这下子赵勇和史国兵更加懵逼了,打了一天一夜,连续进攻九次,眼看就要成功了,就差这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不打了,这是什么情况,不由得同时问道:“为什么?”
一开始耿炳文也纳闷,但他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西藩诸贼的用意,依旧是眯着眼,缕着胡须,但此时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有任何笑容,看不出是喜是悲,淡淡地说道:“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酒泉城东五十里处,朱楧带着四万五千人马正在急行军,突然之间,朱楧将手中的马鞭向上一扬,叫停了队伍。
身后的瞿能十分不解,催马向前赶了两步,走到朱楧的身后,抱拳行礼道:“殿下,为何不走了?长兴侯还在等着我们救援呢,他们怕是已经十万火急了。”
朱楧心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判断,虽然他认为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但这毕竟是他第一次上战场,凡事还是稳健一些比较好,因此他有必要征求久经沙场的瞿能的意见,看了一眼瞿能,以一种虚心求教的语气说道:“瞿将军,本王有一事不解。还请将军赐教。”
瞿能连忙抱拳弯腰,一脸惶恐地说道:“末将不敢当,殿下想问什么尽管问,末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楧抬头眺望了一眼前方,目光中满含着深邃和担忧,缓缓道:“如果本王给你近七万兵马,让你去攻打一个四周都是平地,只有三千多人驻守的城池,你多长时间能拿下来?”
瞿能想都没想,傲娇地哼了一声,一脸自信地说道:“半天都用不了。”
朱楧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这正是本王担心的地方。”
瞿能如梦初醒,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王爷竟然有这么强的洞察力,看朱楧的眼神不由地多了一丝讶异,道:“王爷的意思是他们在围城打援?”
朱楧看瞿能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观点,更加坚定地说道:“不错,若他们全力攻打酒泉,酒泉城怕是早就完了,根本用不着我们去救援。”
瞿能咽了口唾沫,脸上略微带上了一丝紧张的神情,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肯定早就布好了圈套在等我们。”
朱楧的脑子在脑壳中飞速的旋转,他是个从不认命的人,一直认为不管是在多么不利的情况下,总归是有最佳应对方案的,片刻之后,一脸笃定的对瞿能说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本王有办法对付他这个围城打援。”
瞿能越来越佩服这个年少的藩王了,他这个打了半辈子仗的人都还没有想出对策来,这个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藩王居然这么快就想出办法了,不由得虚心请教道:“敢问殿下,是何对策?”
朱楧向他勾了勾手,示意他附耳上来,然后悄悄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瞿能不禁大惊失色,一脸惊恐地说道:“殿下,这怎么可以?”
朱楧伸手示意他禁声,淡淡地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五十里外,酒泉城的外围。一个须发花白的白毛老头子一脸不满地对另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头子说道:“我说哈密王,这酒泉城马上就要攻下来了,你为什么又鸣金收兵了?”
那位衣着华丽的老头子就是当今的哈密王兀纳失里,明史记述其为纳忽里,以下均称为纳忽里。
纳忽里是察合台的后裔,哈密本来是察合台的一部分,元朝末年时,察合台汗国也开始闹分裂,时任哈密威武王的纳忽里就割据称雄,自立门户。有趣的是,这个纳忽里后来给自己改了一个王号,也叫肃王。
为了和主角朱楧进行区分,我们以下皆称其为哈密王。
哈密王在洪武年间有很强的实力,甚至要求与明朝在宁夏、平凉、延安一带互市。根据本来的历史记载,这个哈密王自恃其能,居然敢跟老朱叫板,被老朱派人教训了一顿,才老实了下来。
但由于朱楧的到来,这段历史发生了悄然的改变,哈密王比历史上记载的还要强,并且从未被人教训过,因此十分张狂。
哈密王纳忽里对着那个须发花白的白毛老头子说道:“沙洲王不必担忧,本王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保证让沙洲王满载而归。”
这个须发花白的白毛老头子不是别人,正是与哈密王齐名的沙洲王——阿鲁哥失里。阿鲁哥失里也是蒙古贵族,可见当年成吉思汗打下了多么大的基业,他的子孙一直在世界各地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持续了数百年。
阿鲁哥失里冷哼一声,撇了撇嘴,一脸不满地说道:“胜利的果实就在眼前,将士们打了一天一夜,正需要粮食财宝的补充,你为什么让他们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宝藏?”
哈密王刚要说话,却听得一声清脆地声音高唱道:“沙洲王可知道放长线钓大鱼吗?”
说话的是哈密王的女儿——邵安公主迪丽娜扎,由于察合台已经基本伊斯兰化,当地的蒙古族也已经和本地民族维吾尔族高度融合,所以他们取名字的时候也会互相借鉴对方的语言。
这里简单介绍一下维吾尔族这个民族,他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