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攻击她的这匹狼恰巧不巧的咬住了皮革护具的位置,饶是迪丽娜扎的皮具是用多层皮革连缀而成的合甲,为了加强防护力,上面也钉了几个铁钉,但这条狼因为迪丽娜扎杀了它的同伴,是怀着无限的恨意,以极大的力气去咬皮甲的。狼的咬力一般在六百多斤,愤怒之下的狼可能达到七百斤,因此这条狼一口上去竟然将迪丽娜扎肩头的皮甲要穿。
迪丽娜扎疼地一声娇呼,身子顿时软了下来,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那只狼咬中的是皮甲,竟然将自己的牙齿卡到了里面,正在它想要拔出来给迪丽娜扎致命一击的时候,朱楧眼疾手快地一剑将它刺死。
朱楧一把搂住迪丽娜扎,看着她血流不止的左肩,一时忍不住心疼,道:“邵安公主,你怎么样?”
迪丽娜扎被狼牙咬的钻心地疼,一张俏脸变得扭曲起来,额头上的汗涔涔地往下冒,再也没有了往日公主的高傲神情,像一个受了伤急需丈夫安慰的农家小女生一样,轻轻地娇喘着喊道:“疼…..”
朱楧没有说话,将她左肩上卡着狼牙的皮革扯下来,竟然带下来一小块肉,又惹得迪丽娜扎一阵娇哼。
朱楧扔掉左手的火把,将迪丽娜扎横抱起来,放到自己的战马铜爵上,然后翻身上马,向着山坡下面冲去,边冲边挥舞着宝剑驱赶狼群。
早有眼尖的卫兵前来接应,三个肃国的骑兵冲到朱楧跟前,将他挡在身后,喊道:“殿下,你先走,我们帮你断后!”
朱楧看着赶来救援的这些个勇士,肃军加上哈密军总共才十几个人,一脸不解地问道:“怎么才来了这么点人?”
正在抵挡狼群的士兵也顾不上跟朱楧行礼,直接扯着嗓子回答道:“殿下,你们的马跑得太快了,弟兄们跟不上,就我们几个赶来了。”
我擦,快也有快的不好啊,好胜心太强总归是容易害人的,今天要不是迪丽娜扎那个小丫头为了争第一跑那么快,本王也不会遇到这种场面。
正说话间,站在远处指挥作战的头狼又高声嚎叫了几声,声音响彻天空。一名有经验的肃国老兵喊道:“它这是在喊同伴支援,殿下你快走,我们帮你挡着,再晚就来不及了。”
朱楧不是个人英雄主义者,他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他一直认为老天爷让他重生为一个王爷就是让他来享受的,所以他一直舍不得死,更何况这些人都是朱楧的卫兵,如果朱楧有个闪失,按照军法他们都是要被沙头的,所以朱楧此时暂时离开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他们倒是可以放开手脚和狼群拼命,然后且战且走。
朱楧没有说话,一拍铜爵马的屁股,带着迪丽娜扎向远处的夜幕疾驰而去,而那十几名肃国和哈密的勇士,则负责为他们挡住所有的狼群。
山间的路本来就坑坑洼洼地,再加上夜晚光线太暗,战马根本跑不快,朱楧带着迪丽娜扎跑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听不到狼群与骑兵的打杀声。
山路太过颠簸,让受了伤,失血过多的迪丽娜扎难以忍受。她靠在朱楧怀里,轻启娇唇,有气无力地说道:“现在安全了吗?放我下来,我好难受。”
朱楧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地方,翻身下马,然后将迪丽娜扎抱下来放到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迪丽娜扎一脸为难,她虽然没有中原女子那么强烈的贞操观念,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出于本能,对不是自己丈夫的男子看自己的身体还是有抗拒心里的。
朱楧见她为难的脸色,一脸正经的说道:“我们都是行伍中人,何必拘泥于这些小节,你流的血太多了,若不赶紧止血,怕是有大麻烦。”
迪丽娜扎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或许是出于对生命的珍惜,亦或许是觉得朱楧这个人没那么讨厌,总之到底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朱楧解开迪丽娜扎的盔甲,撕开她左肩上的布,只见她的左肩被狼牙咬了两个不小的伤口,好比是中了周芷若的九阴白骨爪一样,不对,应该是二指禅,对迪丽娜扎说道:“你忍一下,我这就给你处理。”
来自后世的朱楧虽然不是医生,但多少也知道,被野狼咬过的伤口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只不过他没办法弄狂犬疫苗,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处理,万一迪丽娜扎真的是得了狂犬病,那也只能怨她命不好了。
朱楧将挂在马鞍上的一个袋子取下来,将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放到迪丽娜扎躺着的石头上。迪丽娜扎下意识地斜眼看了一眼,借着朦胧的月光大概看得清朱楧从袋子里拿出来的东西大概有:蜡烛、火石、一小瓶酒、一小包火药、小刀,还有一瓶类似于金疮药的东西。
迪丽娜扎不禁用疑惑的眼神看了这个年轻的王爷一眼,暗道:这个家伙是有多怕死啊?堂堂一个王爷,出来狩个猎还带这么全的疗伤用品。去年在酒泉城外,以一万之众,大破四万哈密主力的勇气去哪了?
朱楧就是这样一个比较矛盾的人,他认为有必要冒的风险,会勇往直前,豁出性命,但是如果遇到他觉得没必要冒的风险,他是打死都不会去的。
这次虽然是狩猎,是玩耍,但朱楧还是带上了疗伤用的药品,反正就这么一小袋,又不占地方,为什么不带呢?小心可是一种美德啊。
朱楧先用酒给她洗干净伤口,虽然明朝时候的酒的杀毒能力没办法跟现在的医用酒精相比,但是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