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武林中,报了名号,如果不主动报师门的,旁人却不便过问师承,柳总标头也是无奈,又想到刚才李闯王将石饼砸向擂台门框时,自己还以为出事了,结果李闯王自己倒解决了问题,想来这李闯王应该没有恶意,否则也不会客客气气的跟来坐下。
“久仰,久仰!”当下,冲着李闯王自报的名号,柳总标头恭维了两句,又端起茶盅,向李闯王举了一下,扯开道:”李少侠,咱们这龙鳞茶,虽说看起来谈了点,但味道委实不错,少侠不妨试试!“
李闯王没来汉末前,茶叶道真喝了不少,不管是西湖龙井,六安瓜片,还是洞庭银针,甚至红茶,白茶,黑茶,黄茶,普洱等等都多少尝试过,尤其灵药经里也有记载,但这龙鳞茶,倒是头一次听说。
要说这汉末大部分的茶饮,大多是粥茶,如同后世的擂茶一般,浓稠味重,李闯王在张家庄时就特别不喜,但今天,作为喝惯了后世冲泡茶的他,却发现这龙鳞茶的泡法跟后世相近了,只是汤色较浓,想来是煮出来的。
“味道真不错,颊齿留香啊!”李闯王低头闻了闻扑鼻的茶香,又轻缀一口,在嘴里呼噜一圈,再徐徐咽下,顿时大觉味道不错,便笑着对柳总标头道:“这龙鳞茶,回甘不错,佳品啊!”
“难得少侠喜欢!”柳总标头见到李闯王喝茶方式,楞了一下,随即便抚掌大笑道:“少侠如不嫌弃,咱们这还有点存货,就送与少侠,还请莫要推辞!”
见李闯王面露犹豫之色,连连又解释道:“李少侠,你可不知道,这龙鳞茶,可是咱们太行山山上的宝贝,平常只长在悬崖峭壁的石头上,山里的人都叫它石瓜茶,这一年下来,还真没有多少,这点还是咱们马副标头从老家带来的。”
“如此宝贝,李某更是愧不敢当!”李闯王听柳总标头一说龙鳞茶难得,便顺势推辞着道:“李某只是想来买匹快马,却听说只有到贵标行才能买到,不知可有此事!”
“哎呀,李少侠,你这是哪里话,少侠要马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柳总标头见李闯王问到马上,心里一紧,按着先前想好的法子便道:“去年这蛾贼纷起,朝廷征调马匹畜力,咱们朝歌也没逃过此难,马匹畜力的征调一空,这冬天才过,北边的马又还没送来,我们这标行又要运货,这不只好把马市的马给包下来,但又怕众多好汉为难,方才弄了这出,也是没办法的事,还请少侠海涵啦。”
“少侠你放心,我们标行吃的就是方便饭,这出门在外的靠朋友,我们标行自然懂这里道理的!”柳总标头吃不准李闯王的深浅,只得把标行的那套哄人的方法用出来,便滴水不漏,笑眯眯地试探着问道:“不知少侠打算买多少匹?”
“柳总标头,言重了!”李闯王也是典型的看脸说话的人,别人笑脸相迎,自然也就客客气气地道:“李某想买匹快马!”
“嗨!这不是问题!”柳总标头见李闯王再次说只买一匹,想来不是使绊子的,当下大为放心,又对着李闯王笑着道:“少侠如只想买匹马,自然不成问题,不过柳某刚才看少侠一身好功夫,咱们这擂台比武,要是少侠有兴趣,不妨上台试试,鄙行也拿出来彩头,就是那几匹极品良马哩!”
“哦,还有这等好事!”李闯王见柳总标头一直和颜悦色,客客气气的,又听到比武有良马彩头,再想起自己和拿四十八斤双龙戟的甘二舅也比试过,不由得也心意一动,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要赶往京师,便又把话说了回来:”不知这擂台比武要多久?“
“哈哈,比武共三场,每赢一场,便又不同的良驹相赠。”其实此次镇远标行冒行业之大不韪,之所以摆擂台,确实是镇远标行的幕后老板想要找到好手,柳总标头见李闯王心动,当下便带点期盼怂恿道:“这擂台比武的良马可不是马市里的那些驽马,可都是鄙行多年来的良驹。”
“哦,还有此事!”听柳总标头怎么一说,李闯王把盛夏的龙鳞茶一口喝光,又随手把茶盅放到手边的几案上,起身便往擂台上行去,边走边道:“那李某就来请教请教了!”
“嗨!李少侠,要稍后啊!”柳总标头连连发声拦阻,急切地道:“这擂台比武前可还得签生死状咧!”
“生死状?”李闯王闻言脸色一冷,柳总标头一见,连连苦笑着解释:“这虽说是生死状,但只是说法,这擂台的擂主虽是鄙行的几位标师,出手也会知道轻重,但这比武切磋的,虽说不关生死,但总容易有个跌打损伤不是,所以擂台比武前,先签个生死状,这才能比试的下去啊。”
“不用!”李闯王一心只想弄匹好马,当下便对着柳总标头摆了摆手道:”我下手会注意的。“
“咳咳!”柳总标头被噎了半死,这本来是担心李闯王被标行标师打伤,这李闯王此刻倒如同二愣子一般了,居然还说会注意不打伤标师,这说又说不了,当下便从几案上抓起一张生死状对着李闯王道:“罢了罢了,少侠,鄙行还得安排擂主,你就按个手印,倒还方便吧。”
李闯王见状也不好说什么,便抓过生死状,又在边上沾了朱砂的布上按了点颜色,吧嗒一下按好后,再递给了柳总标头。
“在下姓王,镇远镖局的标师,擅使长枪,得罪了!”待李闯王刚一走到擂台中间,一名身穿黑色短打服的汉子手持一白蜡杆长枪便迎了上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