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大仙悄悄地走了,内心极其不忿,还以为她是好人,原来根本不是。还有那个岳华清,臭不要脸,撩拨自己又娶富察婉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吱大仙愤怒地往回走,早知道就不应该这么仓促就嫁给他,骗子、不要脸!吱大仙边走边骂,现在可怎么办,吱大仙不太懂,她们鼠族都是一夫一妻从来没有妻妾成群的说法,所以一旦成为夫妻就要信守承诺白头到老,可是没想到人类这么随便,一个男人可以娶那么多老婆,那他要和哪一个白头偕老呢?
或许既然他娶了两个老婆,那自己也就不需要信守承诺陪他相伴白头了吧?吱大仙有点拿不定主意,又找到土地爷。
土地听过后,捋捋胡须:“这个么,恐怕不行。《仙家守则》里有一条是仙家若答应凡人的要求或向凡人许诺则必须达成,否则就要受上天处罚。”
“怎么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有,做仙人可是要有节操的,你以为和你们妖精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是明明是他先违背了诺言,这样也不行吗?”
“他是凡人你是神仙,《仙家守则》只管仙人不管凡人。”
“我不服!我不认!他们欺负人,凭什么我要受着!我不要和他白头偕老了!”吱大仙急的只转圈,“他们凡人但凡结婚就说白头偕老,还不是说散就散,凭什么我就要说一不二?”
“所以说他们是凡人你是仙人嘛,他们可以说话不算数,你就不行。”
“那你倒是要说呀,你早告诉我,我就根本不会答应他!”
“哎呀,老朽哪里知道,竟然有人连《仙家守则》都背不过就学人家做神仙嘛。”
“那东西那么多字,谁会看?”
“老朽就看了呀,每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再说了,信守诺言是美德,做神仙的信守诺言是本分嘛。”
“你你你,你这不是坑我吗!”
“这话可不能乱说,跟你结婚的又不是老朽,也不是老朽欺骗了你的感情,怎么能说是我坑你呢?”
“可是,是你说我和他结婚就会飞升啊。”
“你结婚不结婚和飞升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当时是……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就算结婚也不见得能飞升咯?”
“那当然了。”
吱大仙气的跺脚:“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一直是这么说,我是说你和他结婚或许是个劫数,渡了劫没准就能飞升,你看你,刚过门就发现他瞒着你娶了别的女人,难过不难过?”
吱大仙点点头:“难过。”
“娶了别人也就罢了,还她是妻你是妾,生气不生气?”
吱大仙又点点头:“生气!”
“你现在又难过又生气,是不是有点怀疑人生,觉得老天待你不公,内心无比委屈?”
吱大仙又点点头:“委屈!”
“哎,所以说嘛,这就是个劫数,说不定熬过去就飞升了,这是很有可能的。当然了,也不一定。”
“我去你的!你这老头分明就是耍我!”吱大仙气的直哆嗦,“你这老头,白长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原来是个老骗子,吱大仙索性打死你为民除害!”
“君子动口不动手!”那土地看着老态龙钟,竟然出奇的矫健,边跑边说,“老朽出来很久了,是时候回去了,回见,不用送!”
“老头!你别跑!”
土地已经化成一阵烟雾不见了踪影。
吱大仙很消沉,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就是命运。
她因为对岳华清有怨气,一连几天不给他好脸色。岳华清也料到会这样,又是向她解释,又是百般千般地求原谅。可阿枝哪里肯听,如此几次,或许岳华清也倦了,竟也不怎么来了。
可是阿枝见他总不来又难过起来,原来富察婉雅说得对,男人真的是新鲜劲一过就一丁点情意都不讲了。
阿枝原本就为岳华清的事气闷,又加上有一个念桃这样的奴婢,每日里愈发不得安宁。
说到念桃也是个奇人,阿枝有时候会想,幸好她跟着自己,不然的话早该被人打死了。
比如,她虽然名义上是阿枝的婢女,可是却从来不早起,反倒是阿枝先起床。等阿枝收拾妥当,日上三竿,她才慢悠悠爬起来,然后摸摸肚子说有点饿了,这才去准备点吃的。有时候阿枝也会觉得她懒惰得过头了,忍不住责骂两句,她便说:“姨娘若不待见奴婢,便将奴婢打发了吧,实在看不惯卖给人牙子也不要紧。”她说这话的时候气度很是不凡,颇有些白眼望青天的超脱。
阿枝是听了她的话才知道有人牙子这门生意,打听过才晓得,这门生意是专门买卖佣人的,但是被主人卖掉的奴婢大多数不会再有主顾,因为有了污点,如念桃这般的女奴,大多数都是被卖到青楼妓馆*供人享乐,许多人都忍受不住便死了。故而,阿枝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她不能害人。
这念桃大约是摸准了阿枝不会卖了她,愈发无所惧惮,一日趁阿枝不在,便同院子里的奴婢小厮们聚赌,正玩的高兴忽然伸出一只脚,一下踢翻了骰盅,几个小的这才发现竟然是阿枝回来了,立刻跑的跑散的散就剩下念桃一个人傻愣着。
岳家这样的人家,奴仆们多半手中有些散碎银钱,只是不太自由,故而常常是有钱无处使,私下里聚赌取乐也是有的,但若公然聚赌便是触犯家规,通常没有人敢这么办。念桃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