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这个年代的黑夜远远不是后世可比拟的,在在这个年代的夜路全靠着依稀的月光照明,若你运气不好,在深夜中赶上了阴天,那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是以在这个年代一般都是两军在白天作战,日落时分便休战。
至于夜袭,不到万不得已的的时候,没人会用这个极端的方法。现实中的夜袭绝对不是后世电视剧上拍的那么简单,一队人冲进敌营就就能轻而易举的瓦解敌人。
先不说东汉末年的人由于营养不足,普遍的夜盲症,单说大军安营扎寨绝不是像刘辩带着阎行等人那样随便打起来几个帐篷,铺垫干草就能睡觉的。
一旦人数到了上万,如果还像刘辩那样乱糟糟的随便安营扎寨的话,妥妥的是给对过送经验的。
大军安营扎寨,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大军布防问题,一般来说人数在万余左右,会搭建五顶营帐,分为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中间的自然是主帅营寨,然后五曲一曲50人进驻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将主帅大营众星拱月般的护卫在中间。
而且每一营与主帅之间会用一条专用通道,以便在主帅大营遇袭的时候能够迅速救援。这个年代不像后世,木料随处可见,是以大营四周则以木桩围城篱笆,这里主要是为了防备野兽,当然人若想要攀爬也不容易。
大营辕门处,则有数只燃着熊熊烈焰的羊脂火把,将辕门附近照的亮如白昼,并且会架上鹿角防备敌人骑兵偷袭。
除此之外,会有四分之一人员按照时间顺序,组成一队队巡逻兵,在大营内轮流的在各处巡逻,一旦发现异动,立即发出示警。
这些可谓是作为一军统帅应有的常识,不过可惜的是,匈奴人之所以被汉人称为蛮夷之徒,就在于不识礼数,不读兵法,不做学问。
在匈奴人看来,任何兵法学问都不如一具强健的体魄,强大的力量才是获得更多资源的根本,才是战无不胜的根本,是以汉人这套安营扎寨的常识在他们看来除了累赘以外,没有更多的用处。
然而姒复可是生在中原之地,并且其本身精通兵法,深知汉人兵法之可怕,在其强烈要求下,於夫罗不得已改变匈奴人露天宿营的传统。
然而落实到具体的个人身上,很多的匈奴人不愿意了,原来睡觉的时候都是一觉睡到天亮,自从姒复进言於夫罗以后,便要在深夜中巡逻,搁谁身上谁也不愿意,可於夫罗单于的话还不能不听。
是以每每巡逻人员,无不痛恨诅咒姒复,至于值夜士兵自然也不可能如汉人士兵一般一丝不苟。
辕门敌楼上,两名匈奴士兵正缩着身子使劲跺脚,除了辕门附近被照的亮如白昼,四周则一片黑暗。
十月底的深夜,已经冷的有些刺骨了,一名匈奴人将粗糙的大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一边纷纷的咒骂着:“该死的,这么冷的天浪都不愿意出窝,凭着怀县区区几千汉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袭大营?姒复这个汉狗,摆明了是报复..”
“行了,少说两句。”另一名匈奴兵粗声道:“单于对姒复信任有加,你敢忤逆姒复?别他娘的牢骚了,拿着,老子要撒尿。”
这名匈奴兵将手中的马叉交给同伴,掀起兽皮衣,露出那话对着辕门空地就开始尿起来。
“咻”
冰冷的破空声响过,一支锋利的箭矢自黑暗中疾射而至,准确的刺穿了匈奴兵的咽喉,这名匈奴兵瞪大了双眼,使劲的张大嘴巴想要提醒同伴,然而却悲哀的发现他已经说不出话了,而同伴仍然在喋喋不休的诅咒着...
“啪嗒”
失去了生命的尸体从敌楼上凋落下去,直到此时同伴才惊恐的发现这名匈奴兵死亡的事实,正待他要发出示警的时候,又一枝箭矢掠空而至,将匈奴兵的惊恐之色永远的定在了脸上。
一股献血自他脖颈pēn_shè而出,而透体而过箭头上殷红的鲜血却不疾不徐的“滴滴答答”的落下来,狼牙箭可是刘辩花了军功点自系统兑换出来的,不仅杀伤力恐怕,狼牙箭造成的伤口犹如死神狰狞的凝视
距离匈奴大营不远处的密林中,阎行摩挲着硬弓,一脸赞叹道:“殿下,此真乃好弓也。若非此功之功,不能悄然无息射杀那两名匈奴也。”
“殿下,哨兵已经清除了,咱们要不要直接冲进去?”徐盛扒开遮挡视线的蓬蒿,一边紧张的注视着匈奴营寨,一边向刘辩问道。
“等等,不着急。”刘辩摇摇头,说道。虽然和王匡相约共同实行偷袭,可自家有多大能耐,他还是清清楚楚,他这一队人马,连他自己算在里面也不过是四百余人。
若是一不小心吸引了匈奴人的注意力,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还是等着王匡率先发起进攻,吸引了匈奴人的注意力,自己在带着人马悄悄的潜进去放火
没错,不是杀人,就是为了放火。所谓的夜袭,为了缩小目标,自然不可能派大军进攻,是以只能出动小股人马,而靠着小股人马斩杀数倍于己的氐人,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么夜袭的根本杀伤力在哪里呢?在于敌军的自相残杀,以及混乱中的互相踩踏,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必须出现混乱,而出现混乱最好的选择就是放火。
夜半三更十分,正是人睡的正熟的时候,而於夫罗更是浑身赤条条仰面躺在软榻上,呼呼大睡,两名妖娆的女子亦是陷入沉睡之中。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