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们裴家算是到了大霉,成为鸣冤鼓的第一任被告,搞不好他们裴家多年的努力,就要付之一炬了,最关关键的是,裴遣还是他的儿子。
“放肆!”裴勇话音方落,议事厅炸起一声怒吼之声,王修劈手夺过利剑,怒声呵斥道:“裴勇放肆,殿下面前又岂容你动刀?还不速速向殿下请罪!”
裴勇猛然醒悟过来,眼角余光已然瞥见曲阿一双杀机盈露的眸子,遂慌忙跪在地上请罪道:“殿下恕罪,公冶里正诬告犬子,是以末将怒急攻心,做出如此荒唐之事,请殿下恕罪!”
“行了,且听听里正为何状告裴遣!”刘辩淡淡的摆了摆手,目光看向里正,却见陈军领着三人悄悄的向里正靠了几步,在这个距离能做迅速的租住北海郡兵杀人灭口,不够刘辩心中一晒,陈军这等作为反倒是小家子气了,裴勇在是大胆,也不敢在他面前公然杀人灭口,否则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公冶渝瞪着血红的双眼,咬牙切齿道:“裴遣那厮为了军功,将俺们十里坡乡亲们屠杀殆尽,最后为了毁尸灭迹,又一把火将十里坡烧成废墟,裴遣这狗贼,老汉恨不得吃他肉,喝他的血!”
“什么?怎么看可能?”有人震惊的看着公冶渝,满脸不敢置信,他们虽不顾百姓死活,可却还没丧心病狂到杀百姓冒充军功,这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刁民胡言乱语,我儿怎会做出此等荒谬之事?”裴勇额头上青筋暴起,杀良冒功不仅仅是重罪这么简单,这直接对导致士卒对主帅的怀疑,一旦如此,裴家在北海郡兵中的名声算是完蛋了。
刘辩冷冷的看着裴勇,历史果然不可尽信,如果这件事情是不是诬告而是真实发生,那么他很怀疑历史究竟能有几分可信的,毕竟孔融主政的北海郡,在历史记载中,俨然是一方乐土。
程昱微微蹙眉,无论此事真实与否,现在绝不是动裴家的好时机,是以上前一步,抱拳沉声道:“殿下,里正之言不过是一家之言,不可尽信!裴家守护北海郡多年,岂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微臣建议将此胡言乱语之人拖出去~”
刘辩一愣,目光定定的看着程昱,他从没料到此时的程昱会站在裴勇的一边,悄然使出【明察】技能,却见程昱忠诚属性面板上赫然显示着死心塌地,这又不由的让他疑惑,不过随即心中了然~
刘辩深吸一口气,迎上里正绝望的目光,心中有些不忍,遂目光微微掠向陈军,沉声道:“区区一里正焉敢妄议军事!将此刁民轰出去!”
“大老爷俺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乡亲们,老朽无能,老朽无能~噗~”陈军面沉似水的与另外三名亲兵架着里正往外走,门外只传来里正呕血的悲嚎~
刘辩目光微冷的掠过众人,摆摆手,冷声道:“诸位若无要事,且都退下吧~”
随着众人褪去,原本心惶惶的北海郡官员们,心中冷笑起来,看来这位弘农王终究是屈服了,这北海郡还是他们的北海郡。
“殿下,微臣…..”
“行了,孤与仲德又岂止君臣之交?”这一会的刘辩已经反应过来,管亥、卜己两路大军就要攻来,北海郡已经经不起折腾,尤其是四万北海郡兵可不是小数目,还要靠着他们作为主力部队呢,如果这个时候忽然大举整顿军队,极其容易引起哗变,这对于他来说极其不利。
“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仲德还需遣人前往十里坡一探究竟,尽快给孤一个答复,另外还要保证里正的周全!”刘辩微微眯起眯起双眼,冷然道:“若果真此事属实,裴家不能留了~”
“微臣遵命!”程昱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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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勇防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这个年代平民因为贫穷,故而一天两顿饭,然裴家多年执掌军队,靠着各种手段很是敛了财富,因此往日里这个时候裴勇最是喜欢喝上几杯,可今天他却毫无兴致。
“来人,来人~”跪坐书案前的裴勇,狠狠的一拳砸在书案上,想到议事厅中公冶渝状告裴遣之事以及刘辩那冰冷的目光,心中逐渐布满了阴霾。
“老…老爷~”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裴勇脾气暴躁,府内下人多遭到过无故殴打,是以闻听裴勇怒声,不由的心惊胆战。
裴勇目光一厉,看着胆战心惊的下人,心中颇为自豪,他素来自诩治家如治兵,唯有让他们害怕,才会听话,而下人的表现正是极好的例子~
“裴遣现在何处?”裴勇冷声道。
下人忙答道:“少主于军中未回,想来是忙于军务!”
“忙于军务?”裴勇冷哼一声,冷声道:“派人将那逆子给我叫回来!”
军中的裴遣闻听老子传唤自己,忙将手中的色子扔给一旁长相俊秀的副将,朗声道:“把老子的钱赢回来,今晚老子让你爽死!”
赌局名曰樗蒲,其实和后世的掷色子一模一样,裴遣极其热衷此物,只是输多赢少,除此之外他更喜欢睡人,只是不好女色,而好男人罢了,那名长相俊美的副将,便是他的亵玩之物。
当裴遣回到府里的时候,嗅到一丝不寻常之色,尤其是看见他的老子阴沉着脸色,心中一苦,知道今天恐怕至少要受一顿皮肉之苦了。
只是裴勇正与一名浑身裹在黑衣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