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军最近几日士气如何?”李肃目光悠然掠向华雄。
华雄瞥了李肃一眼,闷声道:“末将不能出关,是以不敢确定,不过观孙坚军数日骂战而我军不应,士气远不及前几日高昂。”
胡軫闻言,心中一动,目光看向李肃:“孙坚士气下滑,我军是不是可趁夜前去偷营?一者可以摸一摸孙坚的底细,二者也可让麾下儿郎搓一错孙坚的锐气。”
李肃微微皱眉,却也没有反对,对于趁夜袭营,他并不赞同,只是守关将士遭受孙坚连日的辱骂,若是不能发泄出去,也是个隐患,故此他才没反对。
就在华雄满脸喜色的前去准备夜袭事宜不久,一名小校忽然神色匆匆跑进来,单膝跪地道:“关墙下有人手持我军令牌,欲要求见将军,我等不敢擅自做主,故前来禀报将军。”
“哦?”胡軫、李肃闻言,皆是一喜,急声道:“快快接应其入关,让他前来见本将。”
小校领命而去,在二人焦急的等待中,小校引着三名浑身裹着冰冷铁甲的虬髯大汉走进来,铁甲在烛火照射下,通体幽冷,闪烁着黑惨惨的金属幽芒,三人见了胡軫、李肃也不废话,直接将手中提着的两个包裹,扔给小校。
这名小校心中一凛,他不知道为何三人见了主将而不跪拜,但是从三人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中,竟然闻到了隐隐的血腥气,这是一种深入到骨髓中的气息,这是最少杀过几百人才能凝聚出来的气息。
是以小校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的两个包裹呈给胡軫,然后告罪一声,慌不择路的退了出去,那种强烈的杀气,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胡軫打开包裹,脸色一喜,包裹中却是一个尚能勉强辨认相貌的头颅,而另一个包裹里却是几面烧的残破、沾满了污血烂泥碎草的旗帜,展开以后上面绣着一个“鲍”字!
“鲍忠以及其麾下万人,于斜立坡全军覆灭!”虬髯大汉冷森森的声音,犹如地狱中恶鬼发出的低吼声,让人不寒而栗。
胡軫眉头一皱,看向三名铁甲大汉,李肃却悄然摇了摇头,胡軫会意,遂沉声道:“三日后,本将答应尔等的物资将运送到嵩山栈道!”
“告辞!”一句冷森森在议事厅中中回荡。
直到三人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胡軫才转过头来,皱眉道:“鲍忠不过是小小的校尉,至多不过领兵三千,宜矜(李肃字)为何还要给他们万人报酬?”
李肃眸子里悠然掠过一丝锋芒:“其兵锋之盛,犹胜我西凉铁骑,日后还需要用他们,大人何必心疼区区物资~”
在二人接下来商议之际,得了将令的华雄早已召集了五千余人,于城关内列城整齐的阵形,无尽的肃杀之气慢慢的弥漫开来~
华雄身披重甲,策马缓缓走到阵前,清脆的铁蹄声震碎了暗夜的寂静,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西凉兵,眸子里燃烧着浓烈的战意。
沉重的城门悄然打开一道缝隙,猛将华雄率先策马前行,五千西凉骑兵紧随其后,今夜他们将要用联军的血来洗刷被羞辱的耻辱!
夜色如墨、乌云遮蔽了冷月,华雄率领的五千骑兵借着黝黑的夜色,如幽灵一般逼近了孙坚大营,抬头望去,几支燃烧着的火把洒下幽幽的火光,照亮了大营二十步以内的地域,辕门前几挺锋利的鹿角正露着森然的獠牙。
辕门之上几名身穿铠甲手持长矛的士兵,正在努力的巡视着可能到来的危险,远处有一队巡逻兵正踩着整齐的脚步走过,借着幽幽的火光,大营深处隐隐可见中军大帐中人影憧憧,想必正是孙坚所在。
“咻”
“咻”
冰冷的破空声响过,几支锋利的狼牙箭掠空而起,狠狠的扎进了守卫们的咽喉部位,钉在身后的梁柱上,几名守卫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使劲的张大嘴巴想要呼喊刚刚走过的巡逻兵,然而终究是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把鹿角拉开~”
华雄冷冷一笑,将手中弓箭抛给副将,几十名身手麻利的西凉兵立即窜上前去,熟练的将手中的绳索仍在鹿角支架上,共同用力狠狠一拉,守卫在大营前最大的阻碍已然除去。
“杀~”
华雄脸上流露出一丝狞笑,手中长刀朝着虚空狠狠一劈,与此同时他整个人如同离弦的箭矢,向着孙坚大营狠狠冲了进去,而早已蓄满了怒火西凉兵,更是如同滚滚铁流狠狠的撞进孙坚大营。。。。
而在此时,大营不远处的一座山坡山,身披铠甲的孙坚正冷眼看着这一切,没错,这一切都是他与黄盖等人共同商议好的计策,已经准备好几天了,只是西凉军始终不上当,今天西凉兵终于忍不住了。
“主公,现在是否发起进攻?”黄盖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铁鞭,这群西凉兵终于来了,他的胸中早已充满了浓浓的战意。
孙坚豁然回头,但见他最为倚重的黄盖、程普的眸子里流露出了浓浓的战意,而身后万余孙家将士犹如一群饿狼一般,死死的盯着西凉兵这群猎物。
。。。。。。
当华雄毫无阻拦的冲入大营,直奔孙坚大帐的时候,不知为何心底陡然升起一阵的不安,大营太安静了,安静的就像是一座空营一般,尤其是当他一道劈开孙坚大帐,入目之处却是草人的时候~
华雄心中一冷,一道凄厉的狼嗥划破天际:“撤~,快撤~”
“杀~”
“杀~”
“杀~”
然而为时已晚,当西凉兵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