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六年十二月底,南下三辅的匈奴骑兵,于雷首山附近被刘辩率兵所阻,匈奴猛将阿古洛继索罗之后,第二个死在里手里的匈奴第一勇士。
阿古洛战死,且因地形不利于骑兵作战,导致士气低落,军心涣散,於夫罗不得不下令撤兵,沿着雷首山山麓向北仓皇逃窜。
另外在雷术的建议下,刘辩放弃了於夫罗的追击,传令三军急速西去,驰援扶风。
至于失去了匈奴骑兵相助的董曼,不甘心放弃兵权,想想可怕的后果,遂下令全军夜袭皇甫嵩大营,可惜理想丰满、却是却很骨感,皇甫嵩征战多年,经验何其丰富,当董曼率兵夜袭的时候,早已于营中重兵布防。
遭到迎头痛击的董曼,立即率兵后撤,而显然皇甫嵩不愿意背上谋反的罪名,并为下死守,就这么任由董曼仓皇而退,然而皇甫嵩的心慈手软,导致董曼有了喘息之机,立即遣人快马加鞭向驻扎陇县的段煨求援。
陇县其实并非是什么战略要地,然而他确是董卓的根基所在,是以驻扎了大量精锐,而驻军主将便凉州三明段颎的同族从弟,西凉五大中郎将之一的段煨!(名同从火,字号为明字辈,并且辈分与年龄无关。)
原本段煨不愿出兵驰援,一者陇县关系重大,若有个闪失,董卓能活剥了他,二者无虎符者擅自调兵,与谋反同罪,段煨还年轻,有着大把的前途,他可不想死那么早。
但是西凉军中谁都知道董卓对于族人最为护短,若因他袖手旁观之故,导致了董曼有个闪失,董卓同样能活剥了他,是以段煨恨透了董曼这个王八蛋。
“末将建议大人出兵,只要大人拿下了皇甫嵩,保董曼不死,便是大功一件,虽有擅自调兵之罪,大不了功过相抵。”一名将领忧心忡忡道:“如若大人袖手旁观,事后无论如何,大人危矣!”
“罢了,传令杨怡,命他率骑兵五千驰援董曼。还有,你即刻动身前往雒阳,将此事告知太师。”段煨脸色阴沉的吩咐道,如果诅咒有效的话,董曼不知道已经被他咒死多少回了。
接到段煨命令的杨怡不敢耽搁,立即集合兵马驰援董曼,而那名劝慰段煨的将领,则快马加鞭驰往雒阳。
陇县相距扶风的距离,相比较雷首山与扶风的距离较远,不过杨怡俱是骑兵反倒是比刘辩先到达扶风与董曼汇合,得到杨怡援兵的董曼,狞笑着对皇甫嵩再一次发起了进攻。
杨怡相比较董曼,军事素养以及战阵经验要丰富的多,董曼并不曾奏效的扰乱军心策略,在杨怡的手里简直是发发出了极限的效果,这也是多亏杨怡常年与羌胡交战中磨练出的经验,每每遇到敌强我弱之时,便以诈言扰乱军心,无不以弱胜强。
扶风驻军对杨怡诈言信以为真,军心涣散,士气低落,一时间节节败退,死伤极多。
“老将军,我军军心涣散,而敌军士气正锐,不如撤军退回长安固守,待关东诸侯起兵之时,在东西联合夹击董贼!”大将鄙嗣跌跌撞撞跑过来,于乱军中大声劝慰道。
“胡说,老夫岂能做反臣割据的勾当?”皇甫嵩闻言,不禁大怒,须发皆张,指着宗瑞怒目呵斥道。
然而鄙嗣却满脸失望之色,轻微叹了口气,看着皇甫嵩嘴唇微微蠕动,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轰然摔倒在地,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鄙嗣胸前已然被长枪洞穿了,内脏已然被搅成了碎肉。
“鄙嗣。”皇甫嵩悲痛几欲昏厥,心血自他口中喷溅而出,除了盖勋以外,任谁也不知鄙嗣便是他小儿子皇甫坚沅所用化名。
“轰隆~”
负责辕门防守的鄙嗣战死,没了主将镇守的辕门被西凉兵的攻城车轻易的靠近,并不坚固的辕门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而后轰然倒在地上,辕门依然大开,成群结队的西凉兵霎时间蜂拥而入。
“哈哈哈~皇甫老儿,何在?皇甫老儿何在?”董曼骑在马上,张牙舞爪、嚣张的怒吼着,前翻被皇甫嵩打的如同丧家之犬,深感耻辱的他,在杨怡协助下攻进了大营,焉能不嚣张。
“董曼,无耻之徒!”盖勋怒声骂道:“尔等前翻暗耍卑鄙手段,意欲加害皇甫将军,幸而老将军识破尔等奸计,如今尔等竟擅自联合来攻,就不怕朝廷怪罪吗?”
“皇甫老儿拒交兵权,图谋不轨,本都护率军平贼,有何不妥?”董曼转头向四周,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朗声道:“皇甫老儿犯上作乱,本都护奉旨平叛,尔等若放下兵器,乖乖投降,本都护饶尔等一命,如若不然,杀无赦!”
“杀无赦!”
“杀无赦!”
西凉兵狞笑着挥舞着兵器,于大营中不断来回疾驰,跟随董曼厉声狼嚎,凶狠无比的气势死死的压住扶风驻军的气势!
皇甫嵩面对着嚣张的董曼,嗔目欲裂,想他一生用兵,未尝一败,如今却败在眼前这名黄口孺子小儿的手上,末了之际给他安上一个谋反的罪名,这让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要的他,心灰意冷。
“皇甫老儿,拿命来吧~”董曼嚣张的策马疾驰,手舞长刀向着皇甫嵩劈斩而去,然而却被一旁的杨怡死死拉住,并且下令全军退回大营。
皇甫嵩等人不解的看着刚刚还在狞笑着、肆意冲击军营的西凉兵,此时如同退潮一般,在杨怡的带领下拼命的向着营外急驰而去。
其实别说他们了,就连董曼也是一脸懵逼,嚣张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