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地扎营?”
杨阿若一愣,与鲍出、祝公道同时对视一眼,脸上皆流露出一丝苦笑,这也太巧合了吧,偏偏在他们的藏身之处安营扎寨,这可如何是好?
“军队安营扎寨素有巡视的习惯...”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三人回头,却见大姐冷若冰霜的脸上微微拧起双眉,沉声道:“此地不宜久留,可速度!”
“谁在哪里,出来,否则杀无赦!”
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伴随着巨雷般的怒吼陡然传如耳畔,四人霎时间心中一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游侠虽说武艺高强,然却强于单对单的击杀,当然一般的郡兵也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西凉兵自是不同,不仅训练有素,关键是装备精良,强弓硬弩皆为其标配,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手枪,面对着手持古代版手枪的精锐骑兵,四人绝不是对手,是以大姐立即道:“分散而逃,轵县相聚。”
说罢娇躯如出水芙蓉一般冲天而起,手中利剑如蛇信子一般刺向敌军,寒光闪烁,顷刻间便收割了不知多少性命!
。。。。。。
孟津,白波军大校场。
悠远绵长的号角声久久不息,激烈的战鼓声直如敲击在将士们心中,令人热血沸腾,一队队铁甲整肃的士兵从军营里浩浩开出,进至大校场摆开阵势,刀剑并举、长枪如林,整个大校场上弥漫起惨烈的杀伐气息。
可惜可惜更多的士兵却是或衣衫褴褛拄着拐杖、或独臂、或独腿、或被人抬着进入大校场,而痛苦哀嚎之声,小声哭泣之声,生生的把弥漫在校场上惨烈的杀伐之气变成了惨烈的难民营。
其中更多不能动弹的重伤人员,在刘辩强烈要求之下,便没有集合。
刘辩身披暗红色赤龙套装,持枪而立于高台之上,稚嫩的脸上小脸冷若冰霜,然看向郭大的目光深处却不时的掠过一道寒光。
身为现代人的刘辩对于这些跟着郭大起兵祸乱的白波贼,不仅仅是痛恨,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这些人之所以苦苦的追逐着郭大,最为根本的原因,在于他们相信郭大能为他们建设出,他们心中完美的世界。
可事实却证明这一切只是痴心妄想,不说自古以来有多少的大型农民起义都没有真正的建立过全国性统一政权,单说曾经席卷天下的黄巾起义,规模不知大黄巾多少倍,其制度不知比白波贼完善多少倍,曾一度的打下了大汉的半壁江山。
可最终不过半年的时间就被镇压了,莫说白波贼了,而且最为关键的原因在于,郭大此人并非如当年的黄巾首领张角有着崇高的理想,虽说郭大当年的是以继承张角遗愿为口号,可实际上却不过是为了拉起一股势力占山为王
有此等之人,白波贼底层的民众,焉能实现心中的蓝图?
“全他娘的给老子闭嘴!”
李乐在台上怒吼一声,霎时间全场肃静,盖因李乐此人每战素来身先士卒,又极其重义气,于军中素有威望,不过也是出了名的脾气暴躁,此时见李乐发怒,高台之下的军士不由的闭上嘴。
“兄弟们!”李乐退后,郭大便缓缓的走上前来,大声道:“自天公将军病逝,郭某便励志以天公将军遗愿为己任,在此郭某感念诸位兄弟一路风风雨雨而不离不弃!”
“犹记得当年我等兄弟被拘胡虏,东讨无道昏君,诸位弟兄有的死,有的伤,不过从未有此战衣之惨烈,此一战我三万余兄弟阵亡,郭某愧对诸位,愧对死去的兄弟啊”
“...................但是我们还活着,那些兄弟用命给我们换回来的活着的机会”
闻听郭大诚恳之言,全场上下无不动容,心底骤然涌出这些年来的风风雨雨,就是原本打算问罪的伤员们,此时也是低下了头颅,和死去的兄弟们想比,这又算什么呢?
刘辩冷眼看着郭大卖力的演讲,果然首领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此人平素看起来略偏于莽汉,却没想到竟有如此演讲天赋,竟感动了所有人,他稚嫩的眼眸深处掠过一道寒光,转过头来对阎行以目示意。
阎行立即轻轻颔首,在人群中悄然退下。
郭大在台上不知道讲了多久,全场上下的军心已然慢慢的趋于稳定下来,可当他讲到不知道有多少伤员硬生生的靠着自己挺过来的时候,忽然人群中冷不丁的有人问道:“大首领难道是说回到从前的老子日,让身受重伤的弟兄们靠自己挨过来?”
郭大脸色瞬间沉了下了下来,然这句话就像一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面,霎时间激起了千层浪
“是啊,以前没有医正,弟兄们忍着,可现在明明有医正,为啥还要忍着?”
“大首领,咱们的医正说二狗子、铁蛋、黑子、老赵这些人,只要经精心医治,还有希望,干靠着必死无疑啊”
“大首领”人群中一名被人架着的老兵走出来,大声道:“大首领,俺老奎当年投奔大首领,这么多年一直跟着大首领南征北讨,大大小小数十仗,刀伤、箭伤不计其数,老奎命大挺了过来!”
“可如今老奎听到消息说,大首领定制的药材已经被贼人掠走,是也不是?”
“这”郭大恨不得当场砍了闹事的人,可终究还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平定情绪,而后沉声道:“老奎所言不错,不过郭某已经着人再次采购,在此期间军中还有储存药材,可保着诸位性命无忧!”
“这一点殿下可以作证!”郭大转过头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