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无论是神秘青年亦或者侯雯君,彼此都是背后组织摆在明面上的一颗棋子,很多时候,棋子会变成弃子,但棋盘上是没有无用的棋子,往往每一颗弃子的出现都意味着棋局发生了重大的变动。
棋子们是可悲的,因为棋子们并不知道其实是棋手,伸舒手臂主宰着自己的命运,棋子们并不知道严苛的规则,在约束着自己的意志与退进,黑夜与白天组成了另一张棋盘,牢牢将棋手囚禁在了中间。
棋子与棋手,裁判与观众。
看不见的线操纵着每个自以为是又茫然无知的人。
有关苏逸的风波很快便在网络上渐渐平息,至于现实是否给予当事人造成的伤害基本无人问津,网络是一个狂欢场,谁都可以在上面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但大多数人却从未想过为自己发表的言论承担责任,最终落得一片乌烟瘴气,事后谁都忘了他们留下的一地狼藉。
每个人都有愤世嫉俗的年龄阶段,片面偏激的抨击着一切看不顺眼的东西,随着时间与阅历的增长,心态与观念都会发生改变,回忆曾经的自己,不自觉会感到可笑与后悔,但在那个时候,你却固执坚信着自己的正确,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
不计后果是年轻人普遍的通病,正如蒋志立发的那张帖子,初始他们还担心侵犯他人的隐私,可在查出某人劣迹斑斑的行径后,转头便抛开顾虑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曝光出来批判一番。
正所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同为看热闹的人,陈安关心的却是后续的反应。
“完了,周梦琪上的帖子我都已经曝光得明明白白了,可周梦琪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依然选择相信那个渣男。”
事实上谁都没有意料到周梦琪的选择让一帮“热心”的看客大跌眼镜,当蒋志立在群里看到一张新鲜出炉的照片后,气得他直接恨铁不成钢的大骂出口。
照片是在校外一家寿司店拍的,上面清晰显示着苏逸与周梦琪正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吃饭。
“算了算了,既然人家周梦琪都不领我们的好意提醒,以后她该干嘛干嘛吧。”蒋志立看了照片后叹口气道。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专心打着游戏的孟凡飞随口说了句。
“可周梦琪家又不是没有钱啊!”蒋志立气不打一处来道。“海燕都和我说过,她平时穿的衣服鞋子,用的包包化妆品全都价值不菲,没道理会为了钱和那个渣男在一起。”
“通常渣男都是纯情少女杀手,他们追求妹子的花样套路恐怕我们一辈子都学不来。”钱晓东躺在床上有气无力道。“再加上对方外貌与才华兼具,一般女人哪能逃脱出他们的魔爪。”
“哼!这次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蒋志立深吸口气,平复着激动的心情道。
“志立,哥哥好心提醒你一句,以后你那喜欢打抱不平的性格还是稍微收敛点吧,不然将来毕业出到社会都容易得罪人。”钱晓东侧过头看向蒋志立劝慰道。“大家作为朋友,自然是非常喜欢你的为人,可如果是没有关系的外人便不一定了,甚至还容易让人当枪使。”
“我知道,可有些事情我就是看不过眼。”蒋志立摇头道。“性格是一辈子的,我即便现在想改也改不了了。”
“不说这个了,五月祭活动即将临近,你们计算机社准备参加吗?”钱晓东岔开话题道。
“社里还在讨论没下决定,你们书法社呢?”蒋志立道。
“当然是参加啊,可问题是我们正集思广益商讨活动节目的内容呢。”钱晓东苦恼道。“还是街舞音乐社那帮人好啊,如今都直接进入排练的步骤了。”
“凡飞你们社呢?”蒋志立转头问孟凡飞。
“我们侦探社不参加。”
孟凡飞依然沉浸在游戏里,或许是为了转移自己感情受挫的注意力,最近他迷恋上了一款游戏,每天有空没空都要玩上几把,有时候钱晓东他们与女生那边有活动,他都懒得参加了,反正彼此看着都不舒服,何必强要勉强自己。
“陈平……算了,当我没问。”
蒋志立见到孟凡飞这幅模样,心里叹了口气,嘴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随着他视线转移向安静看书的陈平,刚一开口便打消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为陈平没有参加任何社团活动,问了都白问。
五月祭是首都大学历史悠久的一个活动,主要是在活动期间充分展示学校内每个社团的特色与风采,到时候还会开放校园,吸引大片游客前来观摩。
在陈安眼里,大多数社团都属于业余玩票的性质,与其有时间浪费在这方面上,不如给教授的实验室打打下手,熟悉一些精密仪器的操作功用,只是并非所有学生都有资格给教授帮忙。
最近他除了看书学习,同样在默默留意侯雯君与苏逸的情况。
前者不提,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脚步正在靠近,每天都在享受着轻松愉快的校园生活;而后者却无视曝光影响,不知用何手段完成了目标的攻略预埋下伏笔。
有时候陈安会暗暗思忖,是否应该向侯雯君发出警示,毕竟好歹大家同学一场,曾经都救过自己一次,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袖手旁观。可一旦发出警示,意味着陈安有很大可能会卷入他们的博弈里,纵然他有无数隐秘的办法通知侯雯君,可不代表对方真的没有办法查到自己。
既然秉持着坚决不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