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第一次待一个小姑娘这么好,也许是那时候太年轻,逃亡的途中太寂寞。
也许是她太小太可怜,他从她身上看到了悲哀的自己。
“叔叔,我敬你。”
林清栀一饮而尽。
越湛也喝完了那一杯,他哄着女孩有说有笑的吃了不少菜,又吃了一碗白米饭。
到了晚上还得洗澡。
越湛不得不说是个极有魅力的成熟男人。
撇开私生活不谈,他对外行事沉稳笃定,对内生活细心周到,为人又风趣健谈,再加上显赫的家世和出众的外貌。
得此一人,夫复何求。
可是人生总是十全九美,要有缺憾。
林清栀心知他太过完美,反而显得虚无,仿佛镜中花水中月不可捉摸。
倒不知,他以后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女人。
秀外慧中?
还是家世显赫?
无疑是后者,更有可能是两者兼备。
看看越丽华就知道,其实好家庭里教育出来的女孩子往往更加大气端庄,上流圈子里大把的大家闺秀。
反而是小门户很难出小家碧玉。
越湛想找个大家闺秀简直不要太容易。
她真的没什么可以和他般配的。
越湛把洗澡水放在桶里面叫她进去洗澡。
等她洗完出来,他也要进去洗了,女人苍白的脸被水蒸气蒸开了,氤氲着洁白,还有微微的绒毛。
越湛有一瞬间晃神,他忽然发觉这个穿着白色棉绸秋衣,枯瘦苍白不堪盈握的女孩子,更像画上那个倾国倾城的大明佳人。
也许她是病得失了颜色,可是她可以学着画上的人涂丹抹脂,也一样美艳绝伦。
男人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刚刚洗完碗筷,满手都是油腻,只想着去厕所用肥皂搓手。
可是女孩经过他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带起了一阵香风,肥皂的味道,还有少女的体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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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栀将头发擦了个半干,坐在房间里,她遗憾看不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也许形容枯槁,可是她想看见自己。
除夕夜的样子。
其实应该是大年初一再恭喜你大了一岁,可是男人却偏偏挑出来提前说。
林清栀不明白,或许,他明天很早就会离开,来不及对她说。
“清栀,把我的换洗衣服拿过来!”
厕所里忽然传来男人的喊声。
林清栀径自去他房间,床上果然放着一叠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
她递进去,不可避免的接触了一下男人湿润的大手,一瞬间仿佛带了电流似的,狠狠把她电了一下。
心脏酥酥麻麻的,有种说不平道不明的异样。
林清栀吓得躲进自己房间里,猥着被子不出来。
没过五分钟,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林清栀疑惑的从被窝里抬头,“你有事儿?”
“没事儿,我看你是不是不舒服,这么早就睡了!”
越湛走到床边坐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林清栀把脑袋偏到一边,“我挺好的!”
“我也觉得你状况越来越好了,那些药减量吧,对身体不好。”
男人劝慰了一声,林清栀不可闻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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