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儿正在咧嘴笑呢,猛不丁前面出了乱子,好像一伙人正在追一个老头子,老头子跑不动了,倒在了雪地上,那伙人已经逮到了他,正打算搜身呢。
黄老大觉得这就是在拦路抢劫呢,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乡民,他立刻叫了姥爷出来要帮忙。姥爷听到呼救立刻下车了,作为一个经常在外面跑的生意人,不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但是眼见在京郊发生这种抢劫的事情不管,姥爷做不到。
那群人已经动手了,在老头身上抢了包裹,看到姥爷和黄老大,马上说到:“你们别管闲事,这个老头是个贼,偷了我们村庄上的食物,这包裹算是赔给我们这些苦主的。”
老头看到有人出来帮忙了,立刻哭得稀里哗啦地,抱着姥爷的腿说到:“他们冤枉我,一个糟老头子,能翻墙到人家家里偷东西吃吗?我就是抓了几只老鼠烤着吃,根本没有偷庄子上的鸡鸭。”
姥爷打量了老头几眼,开口说到:“你挺能抓老鼠的,都能当只猫了,养得这么胖,难怪跑不动被人抓了。”
老头听到姥爷这么说,又哭了起来,姥爷转身对几个年轻人说到:“抓贼抓赃,你们抓到了证据吗?”
为首的年轻人很愤怒地说到:“当然抓到了现场,别的不说,我就在死老头睡的破庙边挖到了吃剩下的鸡骨头,你看见荒年还有吃得这么红光满面的老头子吗?你看看他包裹里的衣裳,都是好料子,真是家里有钱怎么会流落到外面住破庙?这些肯定也是偷的。”
姥爷走过去看了看被打开的包裹,果然里面的衣裳都是新的绸缎衣裳,于是姥爷很痛快地说到:“你们说的有些道理,不过终究不能靠这个定罪,你们把他的衣裳全拿走也不行,给他留点吧,他就算是个贼,这么大雪天也放他一条生路,现在还在过年,你们这么做就算是积福。”
那伙人听姥爷这么说,再加上有人认出来姥爷是卖酒的孙掌柜便真的只拿了老头几件新衣裳就离开了,给老头留下一个破棉袄。芳姐儿没下马车,在车里撩开车帘子看了几眼,这种热闹她不想看。
这时候她篮子里的小猫却突然叫了起来,让芳姐儿好生奇怪。她摸摸猫咪的头,说到:“你就饿了,饿了也要忍着,到家了才有饭吃。”
等那伙人离开了,姥爷对黄大说到:“我们也赶紧离开吧,这些闲事我们是多管了。”说完他瞪了老头几眼就上车了。
黄老大也明白了老头可能不是什么好人,瞪了老头一眼驾着马车扬长而去,老头从地上爬起来之后,看着远去的马车,眼露一丝精光,口中嘀咕着:“这倒是一个老江湖,看出我的名堂了。就是大妞不知道去哪里了,那个车里好像有只猫,但是肯定不是我的大妞。我的大妞可不是谁能抓住的。”
老头嘀咕完了便捡起东西走,走了不到一里路,突然看见了一头驴车,他高兴了,这下子好了,不用走路了,他摸摸裤脚边,里面还有几颗金豆子,足够熬过这冬天了。
驴车没等他招呼就自己停下来了,车里的那个落魄中年汉子跟老头招手,叫到:“师兄,上车再说。”
赶驴车的车夫看看老头就不干了,马上说到:“他太胖了,我的驴车拉两个人会累死我的驴。”
老头嫌弃地看着中年汉子说到:“你就是这点出息,马车都雇不起,雇个驴车,坐的不舒服。”
中年汉子让驴车停了下来,跟老头说几句话,中年汉子对老头说到:“你家大妞呢,前面的马车上有个小的,有大妞的气息,但是不是大妞,我还以为是你新收的孩子呢?我跟着那辆车就是想看个究竟。”
一听有大妞的消息,老头就急了,他说到:“那你赶快去追,我去前面的徐家村等你,就到我常去的地方。”
姥爷和芳姐儿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爷孙两个在车上说话呢,姥爷提醒芳姐儿说到:“芳丫头,以后在路上遇到事情不能跟姥爷这次一样冒失了,你看那老头子的样子倒不像能翻墙的,其实不然,他那双眼睛就不是普通人有的,还有他包裹里的新衣服可不是活人的,这个老贼恐怕不仅偷吃的,还发死人财,以后遇到这样的人躲远些。”
芳姐儿觉得很奇怪,她问到:“姥爷你怎么看出来的。”
姥爷很正色地说到:“我走动的地方多,总是能认识一下江湖人士,治丧的事情也帮过几次大户人家,我看那些新衣裳上有特别的花纹,像是敛葬时穿的七层衣裳中的一部分,衣服没下过水,也没有尸臭,估摸着是那个人在人家办丧事的时候偷出来的。”
芳姐儿无语了,多没节操的老头,不但偷东西吃,还偷人家办丧事的衣服。她以后要注意了,不要把善良用错地方。
和老头分别后的中年男子并没有坐驴车跑很远,因为他的乌鸦宝贝回来了,代替他继续跟踪带着猫儿的芳姐儿祖孙。他坐着驴车又回到了徐家村,在老吴家不远的,已经倒塌了大半的破屋子边停了下来,不怕死的钻了进去。
果然老头子在里面等他呢,老头裹上旧棉袄睡得真是香甜。中年男子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了几张已经冷了的大饼,打算和老头一会儿吃,他也打算先眯一会儿。他睡了才一会儿,那只小鹦鹉居然找到了他,这次拿回来的还是金豆子,有了这枚金豆子,中年男子的脸上就全是笑了。
老头睡了两个时辰就醒了,看着中年男子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