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话给芳姐儿吃了一颗定心丸,不当反贼,自由发展,多好的事情,芳姐儿顿时眉开眼笑了,笑眯眯看着姥爷继续聊天。姥爷也不提前尘往事了,只和芳姐儿说这次的酒送到哪家去,还有生意大约怎么做的事情,门道颇多,芳姐儿听得津津有味。

孙家从事酿酒的行当不过二十年的光景,委实不能算是有名气的酒坊,好在姥爷酿酒的手艺不错,慢慢积累了一些中小客换Ф喟胧切「蝗思遥一些酒楼。通过这些人再和官员搭上线的,那些官员最大的品阶不过是一个五品的小主簿,这种官员在京城多如走狗,也帮不上什么忙。

姥爷最重视的客户不是这些员外小吏什么,而是青楼歌舞坊,为什么呢?姥爷不说,芳姐儿猜想是为了打听什么消息方便吧。姥爷见芳姐儿眼珠乱转,怕芳姐儿误会别的事情,只好说些实话。

姥爷是这么说到:“青楼歌舞坊的消息灵通,若是我们家和当红心眼灵活的姑娘,鸨母合作,能赚到一些轻巧的钱,也能办成别人办不成的事情。芳姐儿你行走在世上要记住一句话,当官的,读书人的话不能信,真正仗义的都是这些市井之辈。论义气,有些娼门女子比读圣贤书的绝大多数人都强。不信姥爷的话,将来你可以试一试。”

芳姐儿对姥爷的话深有同感,她在现代社会里也有这样的感触,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个个精明,算计起人来都是不留余地的,倒是工厂区和村里的人还保留着一份淳朴和厚道。在人类社会,仗义多是屠狗之辈,古今通用,不需要再验证了。

姥爷看芳姐儿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也很高兴,毕竟芳姐儿的爷爷和父亲都是读书人,都是当官的,所以他怕芳姐儿不能接受这种道理。芳姐儿如此受教,他将来教会芳姐儿做些事情也容易些,姥爷现在很期待芳姐儿日后的表现,他总觉得芳姐儿越来越猜不透。

祖孙两个说了半天话,一下子就到了中午了,姥爷安排马车在惯常歇脚的脚店里休息了一下,就着脚店里的热水吃了家里带来的卷饼就算对付了一顿。黄家兄弟没有带干粮,在脚店里吃了一顿粗粮饼子就咸菜,吃完了只对姥爷抱怨到:“饼子都有霉味了,还比年前贵了三倍,这日子没发过了,开春只怕草根汤都要卖钱了。”

姥爷并没有把干粮分给黄家兄弟的意思,芳姐儿也心安理得享受着裹着卤肉和蛋皮,豆芽的白面饼,她不是圣母性格的人,她更喜欢大家凭本事生活。黄家兄弟有谋生的马车和马匹,能干活赚钱,至少能吃饱饭,养活一家老小,这就不错了。对于这种人应该尊重,但芳姐儿没有理由把自己好好的食物送给雇工,他们想吃好的,就应该努力工作,将来当掌柜,过上更好的日子。

姥爷看到芳姐儿心安理得的样子之后,便带她去看了看马匹所在的地方,黄家兄弟的马匹也在吃草,脚店里自然没有什么好草料,但是黄家兄弟对马匹很好,草料里放了几把麦子,还有摊开的鸡蛋块。

芳姐儿抿嘴一笑,对姥爷说到:“真正干活的人和牲口,自然要吃点好的补一补了,黄家两位叔叔都是厚道人,难怪姥爷肯提携着他们跟着干活。”

姥爷对芳姐儿的评论很满意,他无非是想通过这件事来点拨芳姐儿看人看事情的眼界,没想到芳姐儿的眼力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说到他心里去了。

人马都歇了半个时辰,接下来的路就要赶着走了,天黑得早,又是年下,城门是不等人的。结果两辆马车还没有走多远呢,他们就被拦下来了。姥爷下了马车一看,居然是老主顾秦员外家的管事,他看见姥爷居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马上说到:“孙掌柜,总算是见到你了,车上装的是酒吗?是陈酿吗?”

姥爷和秦员外的关系不错,和管家也相熟,于是坦诚地说到:“今年上半年我家是酿不成酒了,但是家里的生计也是要维持的,只能把酒窖里的酒拿出来,趁着好日子卖掉一批,好过日子。贵府是不是要用些酒?”

秦员外的管事说到:“自然是要酒了,我家员外打发我去你村子里买酒呢!价钱好说,今天送到庄子上,府里等着用呢。”

有生意上门,姥爷自然要做,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姥爷才从秦员外管事的马车上下来,生意自然是谈成了。姥爷带着芳姐儿从黄家的马车下来,坐上了黄家派去拉酒的那辆马车。他让黄家兄弟跟着秦员外家的管事走,黄家这辆马车负责送他们两个进城,算是各取所需。

除了芳姐儿抱在怀里的一坛子果酒,这次拉来的酒算是都卖完了,芳姐儿小声问到:“姥爷,这些酒卖了多少银子,可得了现银?收的可是银票?”

姥爷小声回答说到:“价钱很不错,秦员外家突然嫁女,等着酒办喜事,这件事挺奇怪的,进城之后可以打听打听,至于银子,我可不敢拿着大笔银钱进京城去逛。结算的是我年前拉走的粮食欠款,一车半酒,换了二十车各色粮食,怎么都想是我赚便宜了,所以我刚才把你的果酒吹成了一朵花,这才把欠条给收回来了。”

二十车粮食,芳姐儿有点蒙了,据她说知道的,一辆两匹马的马车能拉大约七百斤的粮食,这点酒能换一万四千斤粮食,在荒年很厉害了。

姥爷看着芳姐儿吃惊的表情,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到:“都是没脱壳的粮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小麦还不到五百斤,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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