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楚基沣因着愧疚,心里想帮一帮自己的媳妇。
随即转过脸,看着施氏,浅浅的一笑,道:“母亲,这事倒不是童欢所说的这般,儿子常年在外练兵驻兵,却晓得明胶之事,东尧的明胶虽然边池是盛产地,可是当下这几年,相近的州县也都开始熬制,其中随州的胶更为贴近边池的明胶。”
肖童欢一听楚基沣在帮着莫菁苍说话,且不管是因为什么,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帮着莫菁苍,仅仅这一点,便让她浑身都不舒服了。
“夫郎,童欢腹中可是你的骨肉,夫郎怎会这般说?”
楚基沣温怒道:“正因为是我的孩子,我才不想因为这个孩子尚未出生,便被有心的人,一直利用,你已经配不上作为这个孩子的生母了……”
楚基沣的最后一句,让所有的人侧目过来,尤其是施氏和莫菁苍,施氏一脸诧异,像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口中说出。
而莫菁苍则是纳闷,他不是一直在旁看笑话的一位,怎么会出言帮她?
施氏见楚基沣似有意偏袒莫菁苍,也明白今日所发生的事,究竟是谁在故意找茬,不免愧疚问道:“苍儿,沣儿既然说这明胶并不只边池一个地方熬制,你可还有其他说辞,证明此事不是你所为?”
莫菁苍敛过神来,回禀道:“母亲,虽然儿媳如今没有的证据证明儿媳的清白,但有一事,儿媳要向母亲禀明,明胶之事可能是旁人陷害?”
肖童欢一脸不信,“除了你还能有谁……”,说到谁字,肖童欢的声音低了几分,像是想到了什么,然后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向别处。
莫菁苍忙问道:“肖姨娘是想起了谁?”
肖童欢忙收起神色,回道:“没有谁,奶奶是想起谁了吗?”
莫菁苍敛起嘴角的笑意,反应挺快的。
既然她不肯说,那就她帮一帮她了。
“母亲,之前穆管家为儿媳找了几个婢女,她们走南创北的听到过一些事,儿媳觉得有必要和母亲说一说?”
施氏对莫菁苍已经没了之前那么厌烦,而对她的愧意甚是浓了一些,点着头应道:“你且说说看。”
莫菁苍垂下眉,“是。”
然后递给施氏一封书信,道:“母亲这里面记下了此人的家室背景,母亲常日主持相府内事,对外面的事有所不了解也是情理之中,这个人如今也在咱们相府,母亲只要看过这些东西,相信他口中所说的话,便不会再有人相信了?”
施氏打开书信,将里面的纸张打开,然后仔细的看了一遍,越看眉头蹙的越深,最后干脆站起身,将手中的书信扔给了楚基沣。
楚基沣拾起身上的书信,然后细细的看起来。
莫菁苍第一次瞧见施氏生这么大的闷气,但为了身份依旧在忍着,几乎用吼的声音道:“肖姨娘,从今日起,你不得再踏入相府一步,至于你的孩子,生下来后,交给苍儿养着……”
肖姨娘神情惊恐,她不知那信里写了什么,为何施氏看完后,竟会这么说。
也不顾自己的身子,赶紧跪下,嚎啕喊道:“母亲,夫郎,童欢到底做错了何事,母亲要这么惩罚童欢?”
之前就算施氏在偏袒她,再怎么疼她喜欢她,也会因着这封书信对她产生芥蒂,尤其是施氏,这些事情桩桩件件,应该让她有些嗅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
楚基沣看完书信倒是比施氏要镇静的多。
只是扬声命道:“来人!”
顾严晟躬着腰走了进来:“教头,小的在!”
楚基沣一见是顾严晟,心里不悦了几分,“阿来呢?”
顾严晟回道:“教头,阿来去了前院厨房……”
楚基沣喝道:“这个时候,去什么厨房,让他赶紧过来,你先回书房等着我,没有命令不许乱走,回去找你有事?”
顾严晟躬身道:“是,小的这就去。”
莫菁苍暗暗的轻扬嘴角,他在故意护着顾严晟。
不一会儿,阿来快步走了进来,禀道:“大夫人,大爷,奶奶好!”
楚基沣令道:“去后院,将平跛道人带上来?”
阿来躬身回道:“是,教头。”
肖童欢还在跪着,施氏看她身后的王嬷嬷一眼,王嬷嬷赶紧走上前,将肖童欢扶起来。
肖童欢看向楚基沣,只见他薄唇紧抿着,剑眉轻蹙着。
她知道他在生气,只是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东西,能让施氏和楚基沣脸上立即变了颜色?
正在思绪纷飞的时候,阿来带着平跛道人已经走到了堂屋里。
“教头,道仙带到。”
阿来便退身离开。
施氏也不像开始那么热情望着平跛道人,楚基沣起身走到他跟前道:“韩子坤,随州人士,曾是随州侍卫步车司,当年韩不群带领韩家军,一举拿下了上都的几个重要城池,而当时你就是负责后备运粮小兵?”
平跛道人刚入门,便觉得气氛异常,看着施氏和楚基沣的神色,不像之前那么和善,也猜出几分意味来。
只是听到楚基沣说着他的事,眉眼越眯越深,听完后,冷笑着回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如今我现在修道想成仙,难道楚教头也不许?”
楚基沣笑道:“你做什么我们自是管不到,只不过你何时成了道人?又何时会辟字卜卦,这倒是新鲜?听说你近几年因私通随州刺史的二姨娘,险些被抓,接着,你又因为赌瘾到处躲债,才会跑到都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