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菊衣娘子扭过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另一位娘子,那娘子身着百蝶青花金丝镶边褶裙,头戴蜻蜓点水镶珠玉钗,媚眼轻斜,“妹妹说的是,姐姐只是听说相府的少奶奶因八字和府中的姨娘不合,被婆家迁出了相府,不知可是这一位?”
顾严旭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莫菁苍的身边,亲近的站在她身侧,细细的嗅着她身上天然的芬芳。
他故意这么做!
两名娘子,前面一个说莫菁苍不守妇道,趁着出府,出来偷人,另一个却说是怎么被赶出府,故意不说姨娘腹中的孩子,只是简单的说出,一个嫡出的主母,不如一个小妾。
两位娘子戏笑连连,皆来拿她打趣,众人垂下头,暗暗地笑着。
莫菁苍冷眼扫过两位娘子身上,轻声问:“我倒不知这慕名出现的两位,是哪家娘子?”
前面紫菊衣娘子道:“你若是相府的少奶奶,我们便告诉你,我们是哪家的娘子?”
紫菊衣眉眼嘲弄着,谅你也不敢自己承认,这两件丑事一出,谁敢承认?况且大家都带着面纱,见不到真容,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只能任由她们两个继续奚落。
“德箜主持,你来了许久,怎么不现身呢?”
莫菁苍的声音,轻柔地传入众人的耳中。
德箜带着两名师姑徐徐走来。
顾严旭眼眸一横,德箜什么时候在的?
“贫尼给莫施主问安,给汪施主和赵施主问安!”
莫菁苍看着眼前的两位,便知道德箜口中所说的汪娘子和赵娘子是谁。
汪娘子便是那日霜儿说有人从静慈庵回临州城的娘子,是工部尚书汪清泉的长女,名唤汪穗雯,年方十五,上个月刚及笄。
工部尚书心思想的远,汪穗雯到了说亲的年龄,便想让汪穗雯多和成国府走动走动。
成国府的赵允朔也正在城中觅找门当户对的娘子,这个赵允朔不仅仪表出众,更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统领部分禁军,侍卫步军司的统领,正三品。
赵允朔自然成了工部尚书汪清泉眼中首要人选。
若是汪穗雯谁能嫁给赵允朔,锦衣玉食且不说,处处高人一等,就连工部尚书日后晋升也极为风顺,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夫婿。
汪穗雯自然也知道,于是跟着成国府的千金赵茹凌前两日来静慈庵上香。
这位赵娘子是赵允朔的长妹,也是成国府的掌上明珠,成国公和夫人的心尖肉,汪穗雯若是将她讨好,这成国府一家,自然也会偏向她一些。
到时工部尚书和成国府的婚事,自然也水到渠成了。
莫菁苍想着工部尚书一家,嘴角不由得上扬,还真是冤家路窄,“我倒是谁,原来是工部尚书家的汪娘子,不知是大娘子,还是二娘子,这出口便是会男人,想来大娘子定是见过不少会男人的?还请教赵娘子,你知不知汪娘子见过多少?”
莫菁苍深知汪穗雯的目的,故意问赵茹凌,她们两个均未出阁,说话便这么轻浮,想来背后嚼舌根的话,定是说了不少。
赵茹凌眉色暗下,她怎么知道汪穗雯见过多少,这种事怎么让她说得出口?况且当着德箜的面,不由得脸色羞得阴红不定。
汪穗雯被气得怒眼冷对,“你个快被赶下堂的少奶奶得意什么?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只要知道,你今日所做的一切事,明日便传的整个临州城家家户户都知道,若是你求我们两句,我或许会念在你曾经和我大哥说过亲的份上,放过你这一回?”
顾严旭顿时看向莫菁苍,眼神说不清的浑浊,她曾经还和尚书府说过亲?
看着汪穗雯轻视的眉眼,莫菁苍只觉得当时父亲大人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相府没有这么刁蛮妄为的娘子。
德箜在旁,听得有些厌倦,到哪里都有躲不掉的见高踩底,佛门清净之地,她不喜别人继续在这里污言入耳
莫菁苍蜜笑嗔道:“想来汪娘子忘了规矩,只怕今日这事传出,定会成为临州城第一个笑柄,见到相府少奶奶不行大礼,反而出言不敬,在佛门净地出言污秽,且当着德箜主持的面依然不收敛,这日后哪家敢娶汪娘子?”
浓晴上前接道:“奶奶,只怕汪娘子还不知这大礼该如何行,怕让人笑话,才不敢近前行礼?”
莫菁苍斜了一眼浓晴,“放肆,这里哪有你插话的份,还不去跟德箜住持身后的两位师姑去备午斋?”
浓晴早就气不过,听着汪穗雯咄咄相逼的话,她心里早就想上去教训一番,只是碍于身份,不敢造次。
听得莫菁苍的冷声,诺诺的应上一句“是”,便跟着德箜身后的两名沙尼回了静慈庵。
汪穗雯见莫菁苍怒喝浓晴,更是得理不饶:“小门户出来的奴婢,就是没有教养,主子们说话,也敢插嘴,要是我的奴婢,早就打发出去卖了,哼!”
德箜本想官家娘子的事不宜多说,她们的事自己解决,只是越听这个汪穗雯说的,越是听不下去,虽说每次她们来,香火极重,但也不能污了她这清净之地。
“汪娘子,容贫尼说一句,娘子既然去而又返,说明心诚礼佛,你们本是来上香,不如随贫尼去殿内参拜佛主?”
汪穗雯闻德箜的话,是有意帮着莫菁苍开脱,“德箜住持,相府少奶奶在静慈庵门前,私会男人,被我和赵姐姐抓个现成,德箜大师可要为我们姐妹作证?”
汪穗雯像是抓住德箜的把柄一样,反问德箜,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