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渡颔首说道:“大夫人,自从蓝渡入府后,便寻找着安郡王府的接头人,还记得相爷去南平回来,带的宁红茶,吩咐奴婢跟着泡茶的姐妹们一起研究,可是奴婢们不管怎么冲泡,都有些味道去不掉,后来奴婢打算放弃,但在那天晚上,刘姨娘身边的席嬷嬷,找到奴婢,教了奴婢法子,后来奴婢便按着她教的法子,赢得了相爷的赏识,随后奴婢便被大夫人提升为了三等丫头,才有机会帮着水嬷嬷打理后院的琐事。
事情过了两个月,席嬷嬷再次找了奴婢,说是刘姨娘有事要吩咐,奴婢便跟着席嬷嬷来到了刘姨娘所在的兰夙庭,刘姨娘开始不太信任奴婢,只让奴婢不要过问一些事,她说她知道奴婢是安郡王府的人,叮嘱奴婢不要轻举妄动。
随着时间久了,刘姨娘慢慢对奴婢产生了信任,也告诉奴婢一些事,之前后厨的二丫曾帮着席嬷嬷做的事,也渐渐转交给了奴婢手中,开始是一些后厨和后院的琐事,奴婢事事听着吩咐办,到后来越接触越多,直到奴婢再也不麻烦席嬷嬷。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席嬷嬷将奴婢叫了去,说是有些事要和奴婢说,奴婢便跟着席嬷嬷去了柴房,席嬷嬷告知奴婢井盖和麝香粉的事。
奴婢本想着既然都是为安郡王府做事,奴婢便听着,也许奴婢按着她们说的办了,日子久了,她们也慢慢放心下来。
也不知是哪一天,刘姨娘让席嬷嬷传话,让奴婢随着顾大郎出去采买猪肉,奴婢渐渐的也知道了其中的细节,原来是顾大郎和刘姨娘将松鹤村、重阳村的粮钱暗暗的私吞下来,一部分给送去了安郡王府,另一部分用于采买朱砂和苏木,还有麝香,顾大郎因此结交了东街上的许多人。”
施氏在旁听着,早已经按捺不住愤怒的身子,伸过手便是一巴掌甩在了刘氏的脸上,“下作的东西,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联合着外人,谋害相府,你的良心呢?狗吃了吗?”
刘氏依然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大夫人,妾没有,不要听信她的话……”
如今刘氏还这么说,楚忠和施氏的心里已经很难相信,蓝渡说的话无疑给了楚忠和施氏最终的答案。
蓝渡见刘氏仍在挣扎,说道:“相爷,夫人,恐怕还有一事你们不知,肖姨娘之前腹中的孩子常常见红,身子虚,也是刘姨娘所为,她曾命席嬷嬷在肖姨娘的兰霄庭内放置许多丁香花,据奴婢所知少量的丁香可有助肖姨娘睡眠,但若是满院子的丁香,那就可能造成滑胎的危险。”
蓝渡显然不知那孩子不是楚家的,还以为刘姨娘对付的是楚家的子嗣。
施氏如今真的很庆幸,肖童欢腹中的孩子不是楚家的,若是那样,只怕这孩子生下来也会被世人嗤笑。
楚忠微斜着头看着刘氏的一举一动,待蓝渡的声音停下后,楚忠轻轻问道:“你不是安郡王府的人,你到底是谁?”
施氏被楚忠问糊涂,刘氏还能有谁,是她身边的婢子,刘敏竹。
莫菁苍却明白楚忠为何这么问,毕竟之前太子在静慈庵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刘氏为何去查探太子的下落?
安郡王府还没那个本事,能得知太子的行踪,只怕是另有其人。
刘氏哭着回道:“相爷,妾是你的姨娘啊,妾身是敏竹啊?”
楚忠冷言道:“你不是,你到底有几个身份?安郡王府的人?还是谁?”
刘氏身后的楚绒玥见楚忠的脸色,仿佛下一刻,刘氏就会被他处死一般。
楚绒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道:“爹爹,求爹爹让女儿试着劝劝姨娘?”
楚忠冷着脸,没有说话。
楚绒玥看向刘氏,道:“刘姨娘,你做了这么多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也在相府,我也可能会像长姐一样?”
刘氏闻言,泪水顿时如决堤一般,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咬着双唇,不敢转身。
楚绒玥见刘氏不看她,也不回话,怒道:“到底为了什么?你还要什么?大夫人对我很好,兄长更是对我爱护有加,你到底为了什么?说啊?”
刘氏仍是流着泪不说话,也不再为自己叫屈,只是等着时辰一刻一刻的流失。
堂屋里安静了一会儿,楚忠低厚的声音说道:“给你一个机会,你去我书房等着,若是今晚不说,明日我便将你交给皇上处置?”
刘氏冷笑道:“皇上?皇上会过问相爷的家事,相爷想哄骗谁呢?”
楚忠一手掐住刘氏的下巴,脸色灰暗,声音凌厉,道:“你大可试试?”
施氏见楚忠动了真怒,也不敢上前相劝,看了坐在一旁的楚基裕,楚基裕正在走神,没看见施氏的神情。
莫菁苍分析道:“爹爹,刘姨娘的身份的确复杂,先不说她为了安郡王府谋害相府,这苏木,水银,麝香,每一样东西都很珍贵,也很难得,刘姨娘却轻而易举得到,爹爹,安郡王府如今之势已不容忽视?”
楚忠听着莫菁苍的分析,一把甩掉刘氏的下巴,然后看向莫菁苍。
“你说的很对,如今的安郡王府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紧靠五品俸禄养家的府邸,这些年从相府得到的,也该让他们吐点东西出来了。”
楚基裕见跪在地上楚绒玥哭的伤心,起身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先起身吧?”
楚绒玥抬起头看向楚基裕,见他仍然是关心的脸,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楚忠命道:“来人!”
庆草慌忙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