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将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
“林馆长,请您过目。”
林超轻轻地揭开了盒盖。
里面摆放着的,正是那块的牌子。
与照片上的略有出入的是,牌子上还有一丝丝淡红,品相看上去颇为老旧了。
“确实是俄罗斯白玉。”
其实,俄罗斯白玉与新疆和田玉属于同一个矿脉。
但奇怪的是,俄料的洁白度虽然较高,却给人以“死白”的感觉。
打磨以后也没有那种温润,让人觉得干巴巴的。
所以,它的市场价也远低于和田玉。
俄料大规模华夏,是在上世纪80年代。
在之前,就无据可查了。
当然,从玉质上断定真伪,是不可取的。
这数百年间,谁又能保证不会流入!
不过,林超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立刻将盒子盖上,小声对严欣钰说道:
“口子不开。”
这就是假货的意思。
严欣钰只是一笑。
他将盒子递给了工作人员后,对赵永军说道:
“先生,您已经举手唱价,这件物品就是你的了。如果在15天之内,不补齐差价,我们会向法院提起诉讼。”
“各位围观的朋友请让一让,得主们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来办款子,谢谢合作。”
等一切都安置好,他才拉着林超进了办公室。
这时,严欣钰的脸色全变了。
“小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鉴定这个玉牌的也是一个名家,
他根本不相信,会出这样的纰漏。
林超说道:
“玉牌是机雕的,然后又用手雕做了掩饰。但花纹的根部等地方,还是可以看出端倪。做旧方式,应该是用了扣爷的手段。”
严欣钰的双眉一挑。
“你是说它上了锈?”
“上锈”也属于染色的一种。
根据记载,是清乾隆年间,由一个叫“阿叩”的人发明。
他将那些制好的玉器与细碎的铁屑搅拌在一起。
然后放在一个大水缸里。然后烧开的老醋猛地浇灌下去。
密封好以后,埋在潮湿的地方,等十天半月的再拿出来。
接着,再将这样的玉器,埋在人来人往的土路下面。
等到三月或者半年以后再拿出来。
这个时候,玉器纹路会变成暗红色。
再将它扔到锅里头煮,怪味道也就没了。
据说,这样的物件甚至骗过了皇帝。
如今在故宫里头,还有这位“叩爷”的大作。
不过,做锈也不是无懈可击。
天长日久的,上面的“色”会慢慢退掉。
可那都是几年以后的事了。
严欣钰有些犹豫了,他来回踱了几步。
“林馆长,你有几分把握?”
林超笑着说道:
“这个玉牌是用机器打得粗坯,然后再用精工修。想要验证并不难,只要一台像素高的数码照相机就行。”
严欣钰的双眉一挑。
他赶紧打开屋子里的电脑,然后将那个玉牌的照片调出来。
但他端详了一阵,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正准备询问时,林超接过鼠标。
“嗒嗒!”
随意按了几下,一个细节就被放大了。
严欣钰的脸色在瞬间就变得灰白。
这个花口的雕刻必须使用到斜刀技法,可是图片上却极为光滑。
他赶紧拨了一个电话。
“老顾,你鉴定的那个玉牌怎么回事?”
“开口你个头!这是一件机雕货,里面的花口全都没刀痕。”
“打眼?我告诉你,这件玉牌现在卖了500万,现在被程家的二小子买了。”
过了一阵,严欣钰才放下电话。
“有人给他50万,一时鬼迷心窍才做的假鉴定!”
实在太大意了。
就因为这个人的鉴定,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所以拍卖行,也没有想过复查。
还好被林超发现,否则华东省拍卖行的名声就彻底垮掉。
林超并没有再接着问。
接下来的事情,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严叔叔,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严欣钰点了一下头。
“小超,这一次的事情多亏你了,但千万千万不要外传。我会给你转一笔鉴定费,还有你的小舅子,我们也会做一定的补偿。”
林超郑重的说道:
“放心吧,我现在把他带回海城,绝对不会给您惹任何的麻烦。”
他往外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
“您得注意一下那个赵永军。给玉牌作假鉴定,又安排了托,不是内行人,玩不出这种花样。”
严欣钰冷冷一笑。
“放心吧!谁敢搅乱拍卖场,就是和整个华东省过不去。这件事情我会尽快上报,该绳之以法的,一个都跑不掉。”
林超应了一声后,推门而去。
拍卖场的门外,程远志手舞足蹈的跟许泰吹嘘着。
“许爷,您是不知道,我喊了一句600万,那些小麻雀都吓得闭了嘴。最后一土大款,上来划了价……。”
话还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程远志立刻变得老实了。
“姐夫,您回来了,那个玉牌有什么说法?”
林超冷冷的说道:
“你投多少赔多少。”
程远志嘿嘿一笑。
“姐夫,刚刚那块玉,扣掉杂七杂八的东西,咱们就挣了320多万。下一步该怎么办,是不是再到那个拍卖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