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泊不大,以阿尔托莉雅和苏渊的速度,不过短短一分钟就踩着湖水登上了湖心岛,岛屿周围全是淡淡的白色雾气,其中夹杂着浓重的洁净气息。
不过,在阿尔托莉雅和苏渊硬生生顶着强力的排斥净化力踏上岛屿后,这里的白雾竟是淡了几分,两人身上的压力也同时降低了不少。
“这是怎么回事?”阿尔托莉雅有些迷糊,按理来说不是湖中心的排斥力最强吗?
“因为布置结界的人,感觉到单靠结界奈何不了我们,再加上你的存在,自然想见我们一面。”苏渊随意地说道。
“白心上人还没死?!”
阿尔托莉雅脑筋一转,不由得带着几分喜悦地说了一句。
“死的确是没死……”苏渊看着急切地往岛屿中心走去的阿尔托莉雅,后半句话在心里默默念了出来,只不过现在是生不如死吧。
两人向着岛屿中心走去,一路上白雾分开,露出一条道路,道路尽头是一间小小的庙宇,庙宇中的存在散发着存在感强烈的气息。
阿尔托莉雅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装束,张开手,她自身传说凝聚的武装浮现在手中,插在厚重剑鞘里的圣剑。
阿瓦隆与誓约胜利之剑。
拿着代表自己荣耀与辉煌的宝具,身穿铠甲的阿尔托莉雅一步步走向略显破旧的小庙宇,蓝白色礼服包裹着娇小的身躯,迈步之间却带着王者般的威仪,太阳般的辉煌与温暖。
俏脸上满是威严肃穆又不失亲和,就是头上一根金色呆毛晃动间有些滑稽。
展现出王的一面,阿尔托莉雅和苏渊走到小庙宇门口,破旧的木门紧紧闭着,其中的主人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期待。
“以慈悲之心行功德,功德圆满之时而迟疑,迟疑之后又是忏悔自己的罪过……”苏渊忽然轻声开口,言语如同怜悯又如同圣咏,“白心上人,有客来访,不接待一下吗?”
小庙宇中的气息剧烈波动了一下,阿尔托莉雅略带疑惑地看了一眼苏渊,有些不明白苏渊口中所说的话的意义。
下一刻,一个沧桑而迷茫的声音从小庙宇中传了出来。ad_250_left;
“请进吧……”
嘎吱……
如同破旧风箱竭力怒吼却只能发出细微呻吟的怪异响声中,陈旧的门打开,露出一个小小的庙宇内部环境,在满是灰尘的木台上,一道身影静静地坐在那里,
披着袈裟,身体如同干尸,皮肤呈现灰褐色的死寂,遍布着如同沟渠一般的皱纹,一块方巾般的三角帽戴在头上,帽子下是一双干枯的眼珠。
苏渊看了一眼就分析出了对方的状态,并非什么将身体能量潜藏起来表现出的干枯衰老,而是本来就干枯衰老,这具身体丧失了生命的概念,已经死了,凭依着灵魂而存在。
不过,这具干尸或者说活菩萨中,那强大的神魂之力如同太阳般刺眼,勾动着周围的天地元气,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胁。
“你是……白心上人?”
阿尔托莉雅看着干尸一般的东西,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没错,我是白心上人。”干尸发出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你能解答我的疑惑吗?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
疑惑?阿尔托莉雅微微一怔。
“白心上人,和她说一说你的故事吧,我相信在听了你的故事后,她能够解开你的疑惑。”苏渊淡淡地说道。
虽然有些听不懂,但阿尔托莉雅认真地点头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微微沉默了一会儿,白心上人似乎目光在阿尔托利雅坚定的神色上顿了顿,他缓缓开口,讲述起来自己的故事。
“很多年前,我是一个和尚,行善积德,施药救人,在那个灾荒的年代,很多人都处于痛苦之中,处于哀伤之中,对此我责无旁贷。”
“我救了很多人,但把自己累垮了,毕竟我只是个和尚。”
人终究还是人,哪怕实力强大,但身体依旧脆弱,不过以对方完全可以称之为高僧的本事,还会因为救人把自己累垮,想来救的人绝对不是一百一千个那么少。
“你是一个仁慈的人。”阿尔托莉雅不禁露出几分尊重,为对方的所作所为与人格。
“呵呵,也许吧。”白心上人发出干涩而复杂的笑声,继续说道,“当时我已经快要死了,对于死我并不畏惧,不过是一段生命的结束,一段生命的开始罢了。”
“当时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那些我救过的人纷纷来到我面前祈祷恳求,他们有些慌张恐惧,怕我死去,便无法再帮助他们。”
听到这里,阿尔托莉雅沉默,苏渊则是面无表情。
“我想着为这些可怜人再尽自己最后的力量,于是我让他们把我放在木桶里,埋在地下,只用一根空心芦苇透气,在我死后,我的身体就会变成活菩萨,庇护着他们,为了让外面等待着的人得知我的死讯,我拿着一个铃铛摇晃,当铃声停止,就是我死去的时候。”
阿尔托莉雅秀气端正的眉毛微微蹙起。
“被放进木桶埋进地里,我的眼睛看不到光明,陷入黑暗之中,我疲惫枯竭的身体在呻吟,没有水,没有食物,我拿着铃铛轻轻摇晃,耳边传来的是铃声,还有地上,那些人祷告期待的声音。”
“他们在等我圆寂,他们在期待我死,这是很明显的,我摇晃着铃铛,听着那些人期待我死的祷告,眼前一片黑暗。”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