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寒舞动榔头、挥动笤帚把屋里的垃圾打散再聚拢再打包,配套成龙、一气呵成,仅用四个小时的时间,就把两间屋中的小间的收拾了大概。
大汗淋漓的他稍事休息了下,坐在一堆圆鼓鼓的垃圾袋上大口地喘着气。这时,房门处传来张崇义的喊声:“开门,兄弟。”
忙站起身来,从垃圾袋的夹缝中扯出自己的内裤穿上,又迅速套上了长裤,边扎着腰带边应着来了、来了,去开了门。
“效率挺高哦!”张崇义赞叹说,随即一摆手,对身后跟着的几个店里的伙计说,“愣着干嘛,快把另一间收拾干净!
“好唻!”伙计们齐声应和,一涌而上,热火潮天地忙活起来。一时间,屋里尘烟弥漫。
“来兄弟,出来透透气儿。”张崇义拉了满江寒出了门,坐在门口不远处的马路牙子上,递给他一支烟点上。
“多谢张哥雪中送炭。”满江寒说。他抬头望了下,正有几个伙计在拆自己门头上的旧牌匾。
“不用客气。”
突然灵机一动,对张崇义说:“张哥,只把旧牌匾的喷汇布拆下来就行,里面的铁骨架不要动了,我想要废物利用。”
“你呀,可真是省到家了!”张崇义不无欣赏的笑着用手指点着满江寒说,然后转身对着拆牌匾的伙计喊,“架子不要拆了!”
这时,满江寒则在脚下的水泥地面上用一个石灰块勾划着门牌喷汇设计方案。不一会儿,就成了稿。
牌匾的左下角是一个大雁的近景,由近及远,一直延伸到牌匾的右上方,是一群渐渐没入天际的南归雁群;正中位置是五个草体大字“飞鸿家世界”;右下方,则是一个电脑程序进度条,在它上方,有一行小字:稍等片刻,您的家世界正在升级之中……;
“太有才了!”张崇义低头看着赞叹着。
“涂鸦涂鸦!”虽嘴上谦虚,满江寒也不无得意。他把设计方案用手机拍下,接着传给了熟悉的喷汇公司,并留言嘱咐,千万不要和以前喷个布跟难产似的,要快哦,我急着开业!
“好了,放心吧,未来的满总,这次一定给你顺产!”广告方信誓旦旦地答复。
这个做喷汇公司的新晋创业者和自己一样,也是90后,姓李名扬。他常说就凭自己这名儿,到这世上就冲扬名立腕来的。因为李扬和坏水公司的业务联系,他们才认识的。满江寒也以公司之便为他拉过几单业务,后者还悄悄塞了几盒烟给满江寒。开始时,对坏水公司交付的喷汇业务,李扬交单还算及时,后来就变得懈怠了。
问其原因,他抱怨说:“你们公司老总不愧是坏水,十次有八次找质量毛病不给我钱!我们90后的创业萌新都坏在这帮老家伙身上了。他们心机叵测不讲信誉,还霸占着市场的话语权,让我们不好翻身。让我看,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这50607080的就该退居二线含饴弄孙算了。也好空出位置,省得杂草丛生,良苗不秀。”
“哈哈,80后才几个年纪,哪有孙子。”当时,满江寒听了有趣,讥笑他说。
“没孙子抱就儿子,没儿子就抱小狗,没小狗就去抱小姐,没小姐就下象棋,不会下就晒太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挣钱心切,恨不得一挺机枪扫遍天下业务,一飞冲天、一鸣惊人才好。”满江寒对他的急功近利有些不以为然。
但他对上代人的评价却不无道理,除80后还好些外,其他时代的人都有些苦大仇深的样子,心理状况极其复杂甚至变态,特别是那种无耻的捭阖手法已超出正常社会的需要,显得极其艰深另类。
而今,自己却被动地、绝对被动地接受了一个不符合自己理念的五维系统,急功近利骤然落在身上,喻示着自己在可预见的未来,可以在这个被官富固化锁定的铁板社会中破茧而出,成就屌丝民众不敢企及的宏大事业。
但,这是白日做梦还是真肉实面儿的馅饼爆头?
正思忖着,无意间瞥见一个伙计正费力地抱着一个佛龛提着一个佛像向垃圾筒走去,忙起身止住:“千万别扔!”
与此同时,系统属性界面在脑际打开,信仰栏里加了1分。
“怎么,小兄弟还迷信这个。”张崇义说着,吩咐伙计先把佛龛安放到自己店里小心侍候。
“谈不上信,只是冥冥中有些敬畏。”满江寒笑笑,又说,“张哥,借你单车一用,我去郊区旧货市场采购些办公家具来。——那里不通公交。”
张崇义从腰际拽下车钥,扔给他说:“开这个去,有照吧?”
“有。”满江寒暗笑,这驾照,除了自己的七尺昂藏外,是唯一象样的固定资产了。
在通往旧货市场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小巷,那是满江寒非常向往的梦牵魂绕的地儿,本市著名的红灯小巷。因是上午十点左右,只有三三两两的浓妆小妹在店门前婀娜着身姿,并对缓缓行驶且开着前窗的满江寒打着招呼。
他也热情地把手伸出窗外招手致意着,遇有小妹拦上来不让走,还轻轻触了下人家的纤手好言解释,我去旧货市场还有事儿,过几天一定来捧场的,放心。
小姐和农民这两个职业是他最敬重的,农民直接面向大地进行播种,可以仰不愧天地对世人说:孙子们,你们再牛比,不吃粮食也得饿死!
而小姐本身就是饱含着爱的大地,她们舍身取义,让穷苦的玩不起外围和小三的人民在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