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琳芝和顾钺到武昌府的时候非常低调,王十三等一干护卫,为了掩人耳目,只在四周住了,根本没进过主宅,但随着周耀文夫妇的请客,此事就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有不少官员开始怂恿周耀文,应该大家一起给琅琊郡主和顾将军办一场接风宴。
周耀文虽然单独请过王琳芝夫妇,但老话说得好,礼多人不怪,他很高兴地应允了下来。
可王琳芝头一次不过是想去见识一下忘忧阁罢了,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哪有心情应酬这些人,直接让顾钺自己做决定去了。
顾钺初来乍道,早晚是要和这些人打交道的,闻言便落落大方地将日子定在了三天之后。
然后自己又做了回东道,回请了这些人。
一来二去,大家就熟悉了,有人免不了开始好奇的打听如何才能生下多胞胎的问题。
顾钺便亦将功劳送给了不空大师。
可这种说辞,之前王琳芝已经用过了,时间一久效果明显没有之前那么好了。
很多妇人都猜测,觉得王琳芝没有说实话。
男人们开起了半带荤的玩笑,顾将军真“能干”。
当然,这话并不会让王琳芝听到。
开始有商人扬言要花重金买王琳芝每天的食谱。
可王十三这些人又岂是吃素的,自然不肯让这些人悄悄地接近了自家的主宅。
这些人又将眼光放在了京城顾家二房,想从老太太那里下功夫。
顾老太太从前毕竟只是个乡野村妇,难保不会见钱眼开。
哪想老太太却比他们想象中的更精明,直接吩咐下人,“无论外面有人问郡主的什么事都不能说,谁说了家规处置。”
顾大太太嗤之以鼻。
她嫁进来几十年了,何曾看到顾家有什么家规?但外面却扬言,只要老太太肯拿出王琳芝的食谱,出四万两银子的高价。
若是前两年,区区四万两银子她根本不会看在眼里。可现在,他们这三房已经穷得叮当响了!
顾家最主要的收入靠之前买下的几座山上出产的茶叶、耕牛,田产和三房四房做生意的收入。
虽然兄弟们财产早已经分开,但三老爷和四老爷的生意兄弟们都有股份。
可顾大老爷自从丢了爵位之后,一心想挣回脸面,迷上了赌马和斗狗,没多长时间便输了个精光。
三房和四房的生意原本也是靠着顾焱从中周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外面开始传言,顾大老爷仗着自己有了爵位,便将兄弟们都分家了。
既便是分家,也是亲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顾字。
可最关键的是三太太出言冲撞了当今皇后,谁还敢再做三房的生意?
不仅不做他们的生意,而且很多人故意踩着顾三老爷和四老爷,不论什么财路,到了他们手里,都成了死路。
往年他们的茶叶还没采下来就被抢购一空,而现在马上要入冬了,他们的明前茶还没有卖出去,马上就要变成陈茶。
若是往年顾焱在京,还可以想一下办法,可如今顾焱已经带着向夫人去了广州,二房长子顾桓虽然在翰林院,但却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顾三老爷亲自去求了他。
顾桓腼腆一笑,“不瞒三叔,小侄认得唯一的当官的,就是阿爹。他老人家在的时候,根本不许小侄跟那些人来往,如今那些认识的人吃酒都躲着我。”
顾二老爷不许儿子喝花酒,自然也看不惯那些带坏儿子去喝花酒的人了。可顾二老爷此时正当壮年,万一外任几年,再回京等于又镀了一层金,保不准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些同年们吃酒自然不敢再带上顾桓。
既使这般,却不代表不能帮着解燃眉之急。
顾桓摆明了就是不想帮忙。顾三老爷心中也明白,但却不能当着侄儿翻了脸,不仅如此,还得赔着笑脸给侄儿说好话。
“你三婶,如今已经在庙里给老太太祈福去了。”
都怪妻子太过冒失,如今他这个做叔父的,在侄儿们面前根本摆不起长辈的架子。
“堂前教子,枕边教妻。”顾桓一脸严肃,“三叔何必要推卸责任?”
这样下去,早晚要出大事,倒不如借此机会让他们好好得些教训。
顾三老爷一脸尴尬地领训。末了,顾桓又道:“阿爹临走时交待过,说小侄根本不通俗务,家里的事让我不要插手。”
一句父命难违,就打发了顾三老爷。
顾大老爷心急如焚地求到了老太太那里,想让老太太出面,压一压顾桓,将事情给办了。
哪想老太太却直接将长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们已经将爵位给做没了,还想将你二弟也拉也水才心满意足?你们不吃一段时间的苦,别说皇后娘娘怒气难消,就是那些言官只怕也心里不平,是忍一时还是忍几辈子,你们自己想好。”
现在吃些苦头,等众人都忘记了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有翻身的机会,若是一意孤行,遭到了皇室的记恨,轻则被处罚,重则灭门。
顾大老爷心有不甘,但到底不敢违拗了老太太的意思。
如此一来,大家都知道顾焱这边不管其他几房的事情,下手就更不留情面了。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顾大老爷另外几房那边已经开始相形见肘。
顾大老爷倒是想将王琳芝的日常食谱给卖了,可顾大太太统共也没有进过几次翠薇居,哪里会知道王琳芝吃穿用度之事?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