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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羽箭飞窜而下,直奔王飞将面门而来。
王飞将大喝一声,一挽手中偃刀,“当”的一声将羽箭格挡开来。
后方的青州军将士见状大惊,纷纷向城墙涌来。
韩定见自己一箭未能射中,连忙朝身边的守城兵士们大喊:“速速放箭,射杀逆贼!”
守城的并州军兵士们拽着手里的弓弩万分迟疑,最后目光还是落到了张坤身上。
韩定知道,若是张坤不下令,这些兵士决计不会听从自己的,转身一把抓住身旁张坤的衣领,喊道:“张坤!下令放箭!杀了王飞将,你就是大功一件!!若是敢放走他,我叫你满门尽诛!”
被韩定抓住的张坤两眼通红,手中死死的拽着佩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可是最终张坤还是瘫软了下来,韩定说的不错,若是他今日放走王飞将,恐怕自己一家老小都活不了。
七杀门这些年在并州肃清王家老一派将领从来没有手软过,并州主簿商归义因为反对七杀门霍乱并州,一夜之间一家老小六十余口尽皆被杀,商归义本人也被以谋反最砍掉头颅,暴尸三日。
张坤将韩定抓住自己衣领的手挣开,咬牙道:“弓弩手准备!”
守城兵将们闻听张坤的将令,不得不搭弓引箭,只待其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慢着!”忽然有一浑厚之声从身后响起。
张坤和韩定一惊,回过头来,正见一个六十余岁的老者带着数名护卫匆匆从台阶跨上城楼。
“宗…宗老将军?”张坤惊道。
来人叫宗洹,乃是并州老将,此人镇守边关三十余年,早在王怔出任并州刺史之前便已经名扬北地,曾经官至并州军指挥使,后来王怔入主并州之后,因为与王怔政见不合,便辞官隐退一直闲在家里。
宗洹虽然早已经不带兵,可是威望犹存,张坤自然识得。
韩定也认得宗洹,见宗洹跨上城墙,皱眉道:“宗老将军何事来此?”
因为宗洹一直与王怔不合,也不是王怔一党的人,当初酒花夫人渗透并州时还曾经邀请过宗洹重新出山主持并州军事,宗洹却亦年老不能胜任为由婉拒了。
宗洹大步走到城楼之后,看了眼张坤和韩定二人,冷道:“老夫听说王飞将杀回来了,所以来看看这个竖子有何等能耐,竟敢如此放肆!”
韩定闻言一喜,急道:“老将军说的是,王家这些年在北地作恶多端,霸道蛮横,这王飞将仗着有些许蛮勇,竟是将老将军您也不放在眼里,老将军来的正是时候!”
宗洹闻言面无表情,抬头向城垛外看去,只见城外的王飞将正在组织兵将准备攻城。
宗洹冷冷一笑,道:“取弓弩来!我倒要看看这竖子能不能接老夫一箭!”
韩定大喜,连忙将手中弓弩交给宗洹,急道:“老将军大显神威,定能诛杀逆贼,韩定一定会着实禀报给夫人,为老将军表功!”
宗洹在军中威望不比王飞将低,若是他能将王飞将射杀,那是再好不过了。
“老将军!”张坤惊道,想要劝阻却又有所顾忌。
宗洹不言,接过韩定递上来的弓弩,搭弓上箭,虽然年事已高,其臂力却着实惊人,弓弩被拉的咯咯作响。
就在众人瞪大了眼睛等待宗洹放箭之时…
忽然,宗洹猛地一侧身,箭头一转。
韩定错愕了一下,因为宗洹转过来来的箭头竟是直直的对着自己的额头,惊道:“宗老将军你….”
“噌!!”话音未落,铁制羽箭离弦而出。
如此近的距离,即便韩定武功再高也决计不可能躲得开。
随着“噗嗤”一声,羽箭端端没入韩定的额头,韩定被巨力震的直直向后倒下,到死之时眼里都充满了疑惑和惊惧。
韩定身后的数个七杀门护卫见状大惊,可是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宗洹带来的那十来位家将便已经拔刀冲上前来,手起刀落,将那些七杀门门人剁成了肉泥。
宗洹忽然发难,张坤惊的无以言表,慌道:“宗老将军!你这…你这….”
宗洹冷冷的撇了一眼韩定任然在抽出的尸体,狞道:“我等极为守官卫民的军人,什么时候轮得到这种奸秽小人在旁指手画脚了?也不怕人笑话!”
张坤面有愧色,犹豫道:“老将军…”
宗洹向来与王怔不合,二人曾经为了争夺兵权险些兵戎相见,虽然宗洹最终输给了王征,可是这些年他二人从来没有再见过,可见二人怨恨颇深。
宗洹冷哼道:“我虽然与王怔政见不合,可是那王老儿也算是为人正直,即便方法不对,也是在为我大光卫守边关,这些什么七杀门的歹人竟然要将我并州献给凶狄人?问过老夫手中这把大刀了吗?”
张坤拜倒,惭愧道:“老将军所言极是,可是卑职也有难言之隐…”
宗洹看了张坤一眼,道:“老夫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仔细听一听。”
张坤怔了一下,不知宗洹何意,此时青州兵正在筹备攻城,喊杀声响彻天际,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等等!这是…”张坤猛的站了起来,没有看向城外,而是转身看向城内。
这时许多并州军兵将们也发现了异样,纷纷转头向城中看去。
因为在城内竟然也响起了喊杀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似乎遍布整个并州城。
“城中有人造反?”张坤惊道。
宗洹却笑道:“你等之所以被七杀门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