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写得十分简单:“武松是我亲兄弟,请照顾,不然杀你!”
文字十分粗鄙,武松看了却是感动非常,一个“亲”字足见孙二娘对自己的情感,看到她竟然以别人的性命做要挟,也是十分有趣。
“亲姐姐,这书信写给谁的?”
“施恩,孟州牢城营的管营,没有这个东西,你到那一定给那厮打一百杀威棒。”
“施恩是什么人?你们如何认识?”
“当日我跟大哥到孟州投靠亲友,途径一处地方,唤作快活林,里面的人说但凡经过的商旅客户,都要给他们的小管营孝敬,哼,我们是什么人,寻常就是做这等买卖,却是给人敲诈了,便动了刀子。”
“将整个快活林的酒馆都砸了,及后来了一青年,看到我们本领,便来拜见,原来他就是小管营,外号‘金眼彪’,但凡来孟州混口饭吃的,都要孝敬他,快活林便是收孝敬的地方,他为人倒是仗义,留我们住了一个多月,又送了银子,既然有银子,我们便不投靠亲友,来到这里开酒馆。”
武松听了快活林,才记得那是《水浒》里面打掌门神的地方,施恩名气不大,他看过便记不得了,此刻才记起来。
“我知道了,到了孟州,便将信交给施恩,这便告辞了!”
武松拱手离去,张青夫妇也不挽留,送他到了酒馆外,孙二娘看着武松离去,说道:“大哥,我们也去阳谷县,若有变故,也可以助兄弟一臂之力!”
经过一日行程,离城门不足三里路,他弃了马,优哉游哉的走进阳谷县,在城门外看到有几个生人,知道是刘文正的线眼。
一路进城,到处都是他的线眼,武松作了行者打扮,无人认得,也没有引起注意,他心中却是叫苦:“衙门四周都是刘文正的人,我如何进知县的内堂呢。”
他正犯愁间,看到珲哥提着一个篮子,唱着歌儿,蹦蹦跳跳的经过,他一把抓着珲哥,珲哥一惊:“师父,我可认不得你!”
“珲哥,是我!”
武松将珲哥带到僻静处,撩起头发,珲哥看得是武松,十分高兴,低声道:“都头,你如何出来了?”
“你不要问,替我通知知县相公,他要的事物我已经拿到手了,就是犯愁如何交给他。”
“都头,我看到县衙前多了许多陌生人,你应当是担心他们发觉吧?”
“你真是机灵!”
“此刻知县相公也不在县衙,他跟府尹刘大人到了西门庆那里,听说是抄家,每天如此,到了午时便到狮子楼喝酒,想来也快过去了。”
武松稍一沉吟,想了一计谋,在珲哥耳边说了,珲哥点头道:“这计谋一定能成,我这便去办,都头,篮子替我拿着。”
武松接过篮子道:“你偷懒出来卖蔬果么?”
“不是,是二婶想到的主意,说有许多不出闺门的小姐,自持身份的贵人,还有一些慵懒的人,不愿意出门就餐,我们便送到府上,她说这个叫做外卖,就是在外面也能做买卖的意思,大郎说为什么不叫外买,二婶说买字是平声,卖字是去声,读起来顺口....”
“我知道了,你去吧!”
武松心中十分佩服潘金莲的灵活,低着头到了城南,以前严方居住的破庙,破庙布满了灰尘,想来严方很久没在这住了。
“大哥给西门庆踢了胸口一脚,上次还说心痛,不知道有没有请严方来治疗。”
珲哥躲在墙角,一直等到午时,知县陪着府尹,一路走来,谈笑风生,珲哥立即冲出去,撞到知县怀里,知县一把扶着他。
珲哥慌忙跪下,磕头道:“知县相公,小人忙着赶路,没看到你,请恕罪。”
知县认得他是珲哥,笑道:“不碍事,你小小年纪,何事如此匆忙?”
“小人家中有卧病在床的老爹,多亏相公多次赠送银子,已经好了七八分。”
知县听了,微微的笑着,十分满意,他只是送了一次银子给珲哥,珲哥说多次,觉得这个小孩子很懂说话,虽然他暗中要撂倒刘文正,可有人当着顶头上司的面前,称赞自己,也是开心的。
“昨日阳谷县来了一个行者,住在城南山神庙,说是五台山修道的,法力高强能知过去未来之事,我便想去问问爹爹的病何时能好。”
“有那样的奇人么?”
知县笑道,凡作官的,都十分信奉鬼神之事,听珲哥说得实在,竟然有了几分心动。
“珲哥,那行者可有什么灵验的事情?”
“自然有,不然我怎么会去找他,他说来阳谷县,是因为看到紫气东来,文曲星到了这里,昨日他说城东大牛哥子时到大街上有横财,结果便捡了一锭金子.....”
珲哥喋喋不休的说着,刘文正和知县各有心思,两人都是文官,文曲星便是文官的代表,东平府在东边,刘文正便想,那行者定然是说自己,知县想着自己能到东平府就职,自己便是文曲星。
“管家,你跟珲哥去看看那行者是否招摇撞骗,回来禀报。”
管家领命,跟着珲哥到了山神庙,武松听到珲哥的声音,便盘膝而坐,道貌岸然。
“行者,小人想问问.....”
“你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武松嘶哑着声音道:“今晚子时,你到西山半山腰的泉水处,舀一瓢,喂你父亲饮用,病痛可消除。”
“你真是活神仙,怎么知道我是来问爹爹病情的?”
珲哥故作惊叹道,管家听了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