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柳巷,西门庆府中。
武大郎给老太君磕了头,问道:“不知老太君和西门大官人召唤小人来有何吩咐?”
“大郎,母亲大人已经有了定夺,由你的武大郎烧饼承接她老人家的寿宴,后天便要辛苦你了!”西门庆喜气洋洋的说道。
武大郎听了心中也十分高兴,自从顾明找了他之后,他对能不能接到寿宴已经没了那份心思,他这人不爱与人争斗,怕惹麻烦,可是知道这事情可以令潘金莲高兴,她高兴也就是武松高兴,武松高兴他也高兴了,他这个人就是如此的简单。
“小人拜谢老太君!”
武大郎又给老太君磕了一个头,老太君绷着脸,勉强挤出一点笑容,点点头,可还是忍不住低估道:“伸手不打笑脸人,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对这笑口盈盈的三寸钉发作。”
“呵呵,呵呵.....”武大郎听了也不以为忤,只是傻笑,西门庆却是一脸尴尬,低声说道:“娘亲,不是已经说好了吗?这事便由大郎去筹办。”
“只是你说好了,我可没说好。”老太君终于气气的扔出一句话。
“大官人,是否老太君不喜小人来操办,若是如此,小人也可让给其他人,常言道舔犊情深,切不可伤了与母亲的情意。”
老太君听得武大郎说得情真意切,叹了一口气,点头道:“武大,本来我是极力反对你们来操办这事,倒不是针对你,而是你家是女人作主,难以有承担,这是我担心的,可庆儿一直说,人不能言而无信,你家的鲍鱼确实比鸿福楼的好,一定是要由你来操办。”
“为了此事,本来喜庆的日子,却成了我两母子心中的嫌隙,常言道,老来从子,老身也只好听从他的意见,请你来操办,方才听你一言,甚是合老身心意,看来这次是没有请错人,庆儿,你便将我的条件与他说吧!”
“母亲大人请三思!”西门庆躬身道:“这种条件若由儿子口中说出,岂不是令朋友见笑。”
武大郎心道:“金莲说了,但凡他们有什么条件,答应就是。”,他正要开口,老太君已经说话了,他也不敢插嘴。
“本来是不用的,可是一则令老身安心,二则也算是对清河县的人有交代......”
“我就是清河县的人,要对我有交代么?”武大郎呆呆的想着。
“老太君,你们西门家真是业大欺人呐!”
在武大郎发呆的时候,一把洪亮的声音在大厅外响起,随之进来一位身形壮实的汉子,虽然是嚷嚷着进来,可显然对西门庆还是忌讳的,行了个半礼。
“王厨子,西门家何时欺负你了?”
咯噔,原来他是个厨子,武大郎心中一怔,隐隐感到一丝的不妥。
“小人在清河县的清风楼掌厨二十载,非达官贵人也是请不动的,本来你们西门家请我来,我是不愿意的,一来时间仓促,二来我已经接下订单,可碍于老太君跟东家的情分,便来了,可到你家之后,竟然告知将寿宴转给一家不知名的小店承办,这不是欺人太甚么?”
“清风楼?”武大郎更是惊惶:“这清风楼是清河县第一大的酒楼,招待的全是达官贵人,听说里面的厨子曾在王爷府上任职,这祸还真是惹大了。”
武大郎很想说一句“那就给清风楼做吧”,可是想到武松和潘金莲,他又把话吞进肚子里,心中也不免惊惶,瑟缩着向旁边走了三步。
“出尔反尔确实是我们不对,可是你来往的车马费已经奉上,另外还补偿了五十两银子给你,清河县的李家是西门家世交,这一年来的家宴全部给你承办,定金也已经付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武大郎听了,心中感激,又十分不安:“原来西门庆为了让我接这寿宴,竟然花费了许多。”
“哼!”王厨子给西门庆反驳后,自知无理,便也不说话,正要告辞,却又转身:“大官人,王厨子自问厨艺不论在清河县还是阳谷县,甚至于整个东平府都是数一数二的,倒是想见识一下输给了何方高人!”
“这厨艺本来就没有输赢之分,只是他家适合,你家也适合,我是先答应他的。”西门庆说了一句场面话,向着武大郎一指:“寿宴便是由这位武大郎承办。”
“他!”王厨子突然指着武大郎哈哈大笑,笑得几乎瘫倒在地,他喘着气说道:“这不是三寸钉,谷树皮么,好,好,好,寿宴当天冠盖云集,希望这家伙不要吓得逃跑便是,小人恭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哈哈哈哈!”
王厨子大笑着离开,大厅中最尴尬的莫过于武大郎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感谢西门庆还是说一番慷概陈词,直抒胸怀,说自己有多出色,可他心里没底。
“庆儿,你看.....哎!”老太君长叹一声,吓得武大郎立刻赔礼道:“老太君,这不干大官人的事情,是小人店铺太小,长相丑陋之故。”
“武大,此刻便不是你的事了!”老太君森严道:“方才你也听到王厨子的言语,要是这寿宴出了差错,便会成为整个东平府的笑话,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应允!”
“老太君尽管说,有什么条件,小人都是可以接受的!”武大郎的心安稳了,这个说话是潘金莲教他的。
“庆儿,你与他说!”
“这个......”
“大官人但说无妨,小人都会答应!”
“嗯,母亲大人的意思是,妇道人家多不堪重负,恐防到时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