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都是误会。”
张老爷犹如被马蜂蜇了一般,从凳子上蹿了起来,缩着头弓着腰谄笑道:
“小老儿是见小娟天生福相,能兴家益子,便想讨去给我那幼子做个媳妇,只是我那幼子名声不大好,小老儿担心周家不肯,就出了这个馊主意。我寻思着先让她进府里学学规矩,然后再许给我那幼子做正妻。现在签卖身契只是暂时,以后必是要去官府解除的——”
这张彭倒有几分急智,顺口就编出瞎话来,还编的满像那么回事。
旁边小娟的娘亲、柱子闻言都有几分意动,小娟如果能嫁到张家当正妻,那可是天大的好事,以后周家就有了靠山了。
至于张彭幼子贪花好色的名声,本就算不得什么大毛病。
李梦龙翻着白眼,这张彭老王八蛋还真会见风使舵。
眼见事情不对,立刻就搬出这个借口来,毕竟小娟的娘亲要是同意的话,外人再也不好插手此事。
那样立刻就能化解眼前危机,还能白得一个儿媳妇。
李梦龙仍旧嚼着酸肉,半晌,淡淡笑道:“我不管你是真娶还是假娶,我只问你一件事——”
未等张老爷询问是何问题,直接问了出来:“要娶小娟,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别人指使你干的?”
“这——”张彭也是人精,听他这么说,登时反应过来,明白自己可能让人当了枪使,脸色阴沉下来,忽然又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对钱真人供奉周到,女子财帛从未断过,钱真人不可能害我。”
“钱真人?那是谁?”
“嘿嘿,钱真人便是我。”
一位穿着蓝色道装,扎着道髻,胡须半黑半白,身材肥硕的道士,背着双手走进院内,脸上露出一抹自得的笑意。
“钱真人,这是怎么回事?”张老爷见钱真人突然出现,心里明白多半他真是将自己当枪使了,当下阴沉着脸问道。
“东翁莫急,这人虽然武艺了得,不过有本真人在,定能保你无恙,此事过后,说不定还有你一场富贵。”
张老爷闻言脸色才好了些,当即闭嘴不言。
钱真人大摇大摆的走进院中,并未掩饰自身法力波动,李梦龙主意到他身上的气息,笑道:
“我虽不知你为何要对付我,不过凭你练气三层的修为,就敢放此狂言,不怕我一掌将你打的四分五裂吗?”
练气一层能凝结三十六团法力,二层七十二团法力,三层一百零八团法力,等突破到四层,便要将法力气团凝练压缩成水滴般的状态,四层是三十六滴,五层是七十二滴,六层是一百零八滴,第七层过后,便是要用法力洗练神魂。
练气三层之前,修道之人若不会通灵术,其实本领是不太高的,能使出的法术寥寥无几,使出法术要念咒掐诀,施法速度慢的很,直面武者其实是找死。
“我知你武艺高强,所以才要东翁将你引出来,然后去你家取了一物,用来对付你。”钱真人背着的双手移到身前,右手是一只绑着草人符箓的鞋子,左手是一根金针。
“原来你想用邪法对付我,只是不知你将那邪法练到何种地步,能不能破了我茅山护身法呢?”
“哼,你休想巧言欺我!你练茅山护身法不过数月,根本借不得神力,如何能挡我神煞符法威力?”
神煞符法需取所要害之人的生辰八字,或是那人的贴身衣物,再取一草人或是玩偶,用神煞符将那人气息与草人勾连在一起。
施法之下,用金针或是刀剑斩刺那草人,便与斩刺那人无异,杀人于无形,恐怖歹毒至极,为修行界中的禁术。
这法术威力全在那神煞符上,此符能沟通九天十地神煞,玄奥至极,据说是有人根据陆压道人钉头七箭书残稿演化出来的。
只是那神煞符失传已久,不知这钱真人如何得到的。
李梦龙按下疑问,好似根本不怕神煞符法一般,不屑道:“嘴上说的如此厉害,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某家要是吐半个怕字,便将李字倒过来写。”
钱真人脸上肥肉一抖,显然已经动怒,说道:“真是不知死活,我先让你尝尝金针刺穴之痛——”
说罢,钱真人心中默念咒诀,左手金针朝草人狠狠刺连连。
“刺呀,继续刺呀,我看你能不能刺出朵花来?”
连连刺出数十下,李梦龙却仍旧老神在在,什么反应都没有,钱真人额上开始冒出虚汗,嘴中连连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这神煞符怎么可能没用——”
“既然你的法子不管用,那就试试我的手段吧。”
李梦龙轻轻一笑,一口白牙闪着寒光,将手中筷子一甩,两道黑影带着“呼呼”的破风之声直袭钱真人。
说时迟那时快,两根筷子一根打进钱真人丹田,生生将他气海破去,另一根牢牢插在钱真人右手腕。
钱真人手中草人落地,人也和陈甲长一般倒地,两人化作一对滚地葫芦,在地上惨嚎不止。
自从怀疑有人要算计他开始,李梦龙早就做好防备,这样的邪法在修行界盛传,他怎么会不做些防备呢?从一个月前开始,他就将自己所有贴身衣物都收入空间,平时换洗衣物从不晾在外面,离家便会全数带走,而留在屋子里的都是摆设,从未穿过,没想到今天还真是起了作用。
“我从未见过你,说,你为何要算计我?”李梦龙走到钱真人面前,一脚将钱真人完好的左臂踩的“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