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上下打量了一遍方渐离,说道:“对策谈不上,但我却有一法可保我彼时无恙。”
木心那怪异的目光让方渐离心中如有群蚁噬咬,咬着牙说道:“前辈可真是折煞我了,那位黑觋必定有备而来,晚辈修为尚低,可能真的是心力莫及了。”
他刚说完,眼前一花,便见一块璞玉悬浮在自己面前,正是之前见过的那块诡异璞玉。
“前辈这是什么意思……”方渐离露出难看的笑容,问道。
木心神色恢复漠然,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先前便言及,那天理印还不能完全阻挡我,所以到时候我当有余力,对付那些人足够了。”
“原来前辈早有谋划,那不知还要用此物干甚?”方渐离不解地问道。
木心看着悬浮在方渐离眼前的璞石,沉默了片刻,这才开口道:“我虽有余力,但身体只有一具,到时……”
她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方渐离却马上变了脸色,当下语气低沉地问道:“难不成前辈是想夺舍?”
寂静数息,木心冷笑数声,道:“就你这身体,送给我我都不会夺舍,若非你是我前世测算出一线天机中的异人,见天理印而不死,那你根本就没命活到现在。
如今我虽不知前世所言异人究竟有何深意,但既然你在我面前,且我有余力,那便是顺应时机,只要和我种下天兽奴役印,届时我力入你身,此局必解。”
“天兽奴役印?!”方渐离不管木心前面说了什么,当他听到天兽奴役印的时候顿时浑身一颤,那奴役两字已经再清楚不过。
原来这璞玉竟是缔结主奴关系的邪物!
木心黛眉蹙起,方渐离双目中闪过的一抹惊慌失措自然逃不过她的感应,不由冷声问道:“怎么?我乃双魂伴身,恢复前世修为那是迟早的事情,和我种下天兽奴役印你并不吃亏。”
方渐离惨然一笑,道:“前辈自然觉得公平,可晚辈不这么认为,晚辈当日许下承诺,心中便不会想着违约,但前辈却想着用天兽奴役印约束我,其中缘由我又何尝不知?不就是信不过我,怕我到时候使出什么手段吗?”
木心讶异地看了一眼方渐离,顿了顿,还是说道:“不错,我就是信不过你,我前世修行数百年,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表面柔风笑面暗中使绊子的人我可见多了。而离了本体我便是无根之物,即便是你,若心有邪念,也会给我惹来不少麻烦。”
其实她还有一点没有说,那便是方渐离毕竟是她前世测算出的一线天机中的异人,如果可以的话,将其把握在手中,说不定以后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
而方渐离闻言,脸上的凄然之色更甚,说道:“既然前辈早已打好算盘,那又何必迟疑?直接动手罢,反正晚辈修为低下,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心中原本还有些侥幸的心犹如冷水浇灌般,彻底冷下来,这位木心的前世,行事果决,毫不拖泥带水,既然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那凭借自己的实力哪儿还有挣扎的余地?
失策啊失策,方渐离你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许下承诺,来到这个破地方呢!
不过想想也没办法,当时木心虽然并不强硬,但却拿出了魔猿山的事情威胁自己,还用早早在伏晚照手中救下自己,这是一柄软刀子,方渐离不得不防。
恨就恨自己太大意了,太大意了啊!
这下好了,还要被人抓去奴役!
方渐离越想,心已经如同死灰。
但就在这时,木心说出的一句话,让方渐离愣住了。
“我可不会强求你!”
方渐离呆楞地看着木心,有了半天才结巴地问道:“为,为什么?”
木心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虽已转世,但我修心静,此乃业障,轻易不可触碰。”
业障?方渐离听懵了。
但他却知道,修道,境界低微之时还不算什么,但越往后就越需澄明心境,否则将会平添更多桎梏,障碍。
而所谓业障,应该便是与此有关。
想了想,方渐离说道:“前辈虽如此说法,但真要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业障又算得了什么?”
木心眼中灵光一闪而逝,说道:“没错,真要到那时候,就由不得你了。”
方渐离心头发寒,但眼中却开始有了坚定之色:“那也要看前辈能不能坚持到那时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认为木心到时候根本没有时间再管天兽奴役印,而是迫不得已只能借用他的身体。
方渐离这话刚说出口,木心的眼中便是寒光迸发,惊人的灵压逸散,如同大山一般压到方渐离身上。
噗通一声,方渐离直接被压倒在地,狼狈异常。
惊人的灵压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方渐离死死压在地面,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森冷的寒气中裹挟着同样寒冷彻骨的话语,传到方渐离耳边:“若是这般,我现在就杀了你,省得到时再给我招惹麻烦。”
噗!灵压之下,方渐离毕竟还不是修士,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只感觉五脏移位,六腑震动。
只是威压之下,他便已经受了伤。
强行睁开双眼,方渐离死死地盯着木心。
那眼神中的坚定,是他不变的执拗,也是他心中最后一丝底线。
他咬着渗血的牙,双手指甲几乎要嵌进血肉,发出了低沉的野兽一般的咆哮:“生为男儿身,何堪奴役辱!”
轰!
灵压再强一分,瞬间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