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军大撤退时,曾留下一部军队和别动队进行掩护。这些部队一起坚守南市三天,终因敌我力量对比悬殊而失利。
国*军、别动队和一些地方保安军警共五千余人,被日军拦击在华法边界的老西门、斜桥一带。他们后奉指示,并经上海各界人士营救,缴械后进入法租界避难。
因战败而溃散的华兵聚集斜桥铁门,声称奉令要求退入法租界避难……经公董局同意,由租界当局派出一营法军收缴武器,共收容缴械华兵四千九百人。
随后成立了缴械华兵收容所,由租界卢家湾地区十所学校临时收容大部缴械华兵,后由红十字会组织,返回原籍垦殖。
当时的法国政府和上海法租界头头(公董局)还是比较同情中国抗战的,采取了比较宽松政策:如允许部分难民到租界避难,甚至允许国*军伤兵到租界医院医治等等。对收容的中国士兵的监控也比较宽松,不象谢晋元所部缴械后被完全软禁在英租界的胶州公园。
而当时英国政府和上海英租界当局,对中国抗战表面中立,实际上怕得罪日本,处处卡中国。例如在抗战最困难的一九四零年,英国居然一度封闭我国大后方的唯一生命线滇缅公路。
为此,上海租界的媒体和群众团体还组织集会或发表声明表示抗议。实际上,英美二国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前,对日本一直实行的绥靖政策。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战火烧到他们自家门口,英美政府才彻底改变了态度。
赵有才在伞下,与何晓燕慢慢地走着,突然又想起了一个人。
“阿娇和你是朋友吧?我见你来阵地上找过她两回。”赵有才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着打听道:“你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吗?”
“阿娇——”何晓燕奇怪地看了赵有才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她受伤了,不过没事,前些日子就出院在家静养呢!”
赵有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丫头还真是让人记忆深刻啊!
“你认识她?用我告诉她一声吗?”何晓燕疑惑地问道。
赵有才用力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在战场上见过,算不上熟,不用麻烦了。”停顿了一下,他微抿嘴角,似乎是一丝笑意,“她很勇敢,也很厉害,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女人。”
“是嘛?”何晓燕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也很勇敢哦,救护队里数我背下来的伤员多。阿娇呢,后来就老找不到她,好象有点不务正业。嗯,可不是说受了伤才勇敢啊!”
赵有才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来了这么多,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当然,阿娇当时能积极参加救护队,我们都很惊讶和佩服呢!”何晓燕停顿了一下,又转圜着语气说道:“你说阿娇最勇敢,那你讲讲她都干了哪些事情,让我们好好学习学习。”
“这个,也是救护伤员,和你们差不多。”赵有才想到楚娇的藏头露尾,忙敷衍着。
何晓燕还想再问,一辆黄包车过来了,打断了她的追根究底。
……………
一架打开盖子的钢琴,琴身一尘不染,光亮如镜。
“很久没弹了吧?”楚天伸手抚摸着琴键,发出单调的声音。
“好象也没多久。”楚娇从报纸上抬起头,笑着说道:“起码还会弹《闪光的小星星》。”
楚天笑得开心,手指叮叮咚咚地弹着小星星,说道:“要是连这个都不会弹,爹会气得胡子都翘起来的。”
“美国每个人都会弹钢琴,你去美国之前是这样以为的吧?”楚娇用手指了指报纸,“现在呢,你对美国是个什么印象?”
“你呢,似乎不太满意。”楚天走过来,坐在妹妹身旁,拿过报纸,看着她指点的地方,那是美国政府对中日战争不痛不痒的声明。
“倒也不能这么说。”楚娇沉吟了一下,说道:“谁也不该你、欠你的,帮是人情,不帮是本份。何况,涉及到国家利益,便是那么无情和冷酷。什么世界公理,什么人类正义,都是冠冕堂皇的言辞罢了。要怪,就怪自己不争气。”
楚天点了点头,十分赞赏,说道:“从民国建立,再到九一八,乃至七七事变,中国内战频仍,失去了多么宝贵的发展时间。从二十一条以后,中国便应该全力提防日本,为此而做充分准备。可是呢,从军队素质,到装备水平,再到整体的国家实力,差距是越来越大,竟然被一葺尔岛国打得惨败。真是——”
看着楚天连连摇头,楚娇也苦笑连连,原因太过复杂,若要逐一分析,恐怕要写成大部头的书不可。
阳光在钢琴盖上投下白色的光圈,楚娇注视着,缓缓起身,坐在了钢琴前,伸出手指叮叮叮地随便按着。
楚天含笑看着妹妹的身影,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不仅长得漂亮,心智和头脑也胜于常人,言谈更是成熟。当然,他可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单调的琴音逐渐变得连贯,生疏的手指也在慢慢找回昔日的感觉,思绪在脑海的记忆里搜寻翻腾,感情自然地流露在弹出的音符之中。
一遍、二遍还有滞涩和错误,三遍还称不上流畅,第四、五遍已经差可听得,再来一遍已经听出了悠扬悦耳。
楚天轻轻点着头,半闭着眼睛,翘起的二郎腿打着拍子,沉浸在这陌生却好听的乐曲中。
“不知道在那天边可会有尽头,只知道逝去光阴不会再回头;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