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伦敦回韩阳的亲人比较多,又有需要特别注意的秀妍和素妍,林义龙第四次安排了公务机旅行。
林父林母坐过三次公务机之后大概明白这种私人飞机的乘坐流程,他们放得比较开;艾米有林义龙照顾,也有服务员不会不知所措——任奶奶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位老人从进入航站楼开始就显得很紧张,不知所措。
为了让奶奶不那么不知所措,艾米把秀妍和素妍分别交给奶奶和林母,然后找林义龙来聊聊天。
“我们这次旅费是多少?”艾米问道。
“其实想想的话,我们这次航班要价是13万镑,平均到每个人的人头上大概是2万镑上下。”林义龙如实回答,“假如回家的只有我们俩,怎么便宜都可以,但现在不是有秀妍素妍嘛!”
“要是知道花这么多钱,就让爸爸妈妈来伦敦了,至少比折腾这么多人强吧。”艾米问道。
“怎么说呢,岳父大人已经‘委屈’了好几年,现在想大办宣布回归的话,总要有一个仪式感的。”林义龙说出了原因,“而且,我爸妈不太喜欢西方的庆祝方式和家庭观念——要是在伦敦办的话,聚会的排场要远逊于在韩阳这边的。他们也支持按照传统方式给孙女们带来一个抓周礼。”
“真复杂。”
“没办法,你还记得前几年我们的游轮旅行,你挖苦我说我只是想找人炫耀一下的事儿吧。”林义龙反问道,“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对你父母还是我父母,都需要一个这样的平台,虽然可能没什么大用,但至少能让自己扬眉吐气——毕竟,我们生活在社会中。就算是你和你的那位闺蜜,不也是‘抱怨中曲折前进’吗?”
“那花费怎么说,单是公务机单程的旅行花费,就已经赶上生日聚会的50倍有余了。”艾米抱怨道,“不如拿钱让宾客们来英国,我们出旅费。”
“可是,假如艾米你是宾客,你愿意花上整整52个小时往返35000公里,就是为了参加一个小辈的周岁礼吗?”
“应该是不愿意的吧。”艾米考虑了很久,才知道长辈们把女儿们搞得这么隆重的原因——在照顾父母情面的角度说,林义龙确实是个孝子,“我是怕以后就此沉浸在这种环境里,孩子吃不了苦?”
“这一点完全不用担心,你看谭尼卡和娜塔莎,就周周跟着自己妈妈回故乡度周末。”林义龙笑了笑,“这是完全必要的,对孩子们而言,她们只是坐飞机从a到b而已,平时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耶昂姐妹因为要在卡迪夫与莫斯科之间进行固定的周末往返,机型是巴航工业飞鸿300e,第一目标是用来保护隐私,其次才是为了节省旅行时间——综合了各种因素考虑之后,公务机对她们是十分合算的选择。
不过,这却仅限于耶昂们,林义龙要是需要坐飞机往返的话,还是按照他的就旧习惯乘坐民航的高端经济舱——盖因他的旅行,没重要到乘坐商务舱的地步——不过,秀妍素妍,可以例外。
这两个小家伙正在飞机尾部的卧室里,被林母和任奶奶逗弄着。
自从出生以后,身为奶奶的林母只在出生后的几个小时里见过两个小家伙。趁着这个机会聚时,林母好好地补充了一下“孙女能量”,跟秀妍素妍的亲昵劲让身为母亲的艾米都觉得吃味。
幼小的秀妍和素妍现阶段只知道吃和睡,精力还不能支持多长时间,熬过林母对孙女们亲子活动后,就在母亲的陪伴下在内舱休息——至于林义龙与林父林母,在外舱找到了准备好了的铺位。
“我打算回趟家,在家那边住两周,正好看看你小姨。”林母谈到了她的返程安排,“你就不用管我和你爸了。”
“那需要叔叔家的钥匙么?”林义龙问道。
“不用,我和你爸就住酒店就行了,不然房间什么的还要自己收拾。”林母答道,“我用公司的信用卡结算可以吧?”
“当然,反正就是不花出去也要缴税,不如及时行乐。”林义龙道。
“不是,我这是‘提前取得许可’。”林母笑道。
正如林义龙拒绝公务机的理由类似,他也很难理解豪华型旅馆的存在必要,因为按照他自己的建模,时常空闲的套房的维护成本肯定比大众选择的普通房间要高——直到他一个从事酒店管理专业的同学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原则,林义龙才明白。
原来,那些套房的消费者也大多都是像林义龙设置的“溪谷信托”一样,是通过公司账户或者个人报销的名义进行账目处理的。如果报销的申请人也是报销的决策人,他们是并不在乎套间花费的价格的。就是这么一群人,却会在乎自己的烟酒钱。
这种形态的产生很大原因在于身份冲突。比如布莱肯林场管理公司,这个公司属于林义龙托管林场管理而非税收目的的实体公司。林义龙既是这个公司的投资人,也是这个公司的高管:他的投资人属性要求他尽量压缩高管的待遇,提高投资人分红;他的高管属性让他要尽量提高自身待遇。
考虑到需要投资人缴纳的资本利得税与需要雇员缴纳的所得税,以及维持生活所需的必要花费,显然以公司活动名义报销作为必要的“差旅花费”、“员工福利”之类的运营支出是最合适不过的。
可即使这样,林义龙也不太愿意就这么花钱,他是很惫懒的——尤其是要花十几分钟时间考量合乎常理的理由写报销报告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