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五月,林义龙除了固定地在周末时去伦敦,其余的时间都扒在了工作上,并写了一些不成熟的关于《通用数据保护协议》和有关的展望。
写法律展望论文其实并不难,主要问题是信息处理,来论证论点正确。
拿盗窃罪的刑期判定为例子,就是一个值得玩味的问题——司法界对是否应该以金额论主观恶性是有争议的——需要考虑此类已入狱服刑人员再犯情况、“再适应社会(比如出狱就业)”情况、以及服刑人法益进行一个稍微简单明了的结论指引,大量要参阅的东西以数据为主,也只有数据能充作这种效益选择论的论据,仅此而已。
当然,也有些刚刚退休的监狱管理人员对林义龙没什么事儿发表出的论文内容有些抵触情绪,对论点不以为然。
“人一旦进监狱,因为各种原因而再犯罪的环境也是屡见不鲜的,最经常的情况是这次因为喝酒闹事进来了,过两天就会因为重伤害或者更严重的罪名进来。”怀特豪斯先生在林义龙陪同巡查一个设施时这样评论道,“就是坏种,就算你们想让他走上正轨,他还是会走别的歧途的,反正最终归宿都是这里。”
“我还以为是监狱包吃包住呢,然后还有人給介绍工作,干一年白赚1200镑,比它们在外面每年靠抢盗之类的要留下的不义之财多很多。”林义龙陪着这位典狱长参观位于塔尔波特港的一个新建设施,“不过,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们毕竟不同于池塘那边,就算进去了也可以‘重新再来’。”
“就算社会有偏见,这也是没办法的。”前典狱长摇摇头,“只是在警局那种禁闭其实还算好,可如果你进类似里斯伯恩那种重刑犯监狱,你的生活就彻底完蛋了。”
“那真的是不可想象。”林义龙何尝不知道怀特豪斯先生的意思,他在法律实践课的课程就是为即将释放人员再犯罪提供法律服务申请救济和慈善金,通过这些帮助让这些人慢慢淡忘而重归社会,但其实效果并不是很好——尤其是一些人因为苦闷,迷上了酗酒之后,就会变成乞丐流落街头。
“凯蒂跟我透露过,这个新的看守所,是你名下企业的设施?”怀特豪斯先生问道。
纳迪亚的塔尔博特钢铁公司现在已经转型做轻合金与其他有色特种金属加工了,但新的碳纤维编织车间仍然需要人手——既然这种东西其实技术要求不高,可以让229名在押人员做——他们的工资也很可观,每周从约13.5镑被“非常慷慨”地一下子提升到27镑。
“这个项目是我通过游说得来的。”林义龙笑了笑,“南威尔士缺乏这种高安全等级的隔离设施,正好皇家狱政系统已经人满为患,他们愿意把这些人拉到这边来做些微小的工作。我名下的一个企业正好缺乏低成本的工人,就这么一拍即合了呗。”
“不是我的介绍给你的启发吧?”前典狱长问道。
“我承认确实是先生你在这个问题上给了我些灵感,但真正付诸实践的人还是你的女儿。”林义龙很诚恳地解释道,“凯蒂来论证选址投入了相当大的精力,当初也是她发现这里的前景。”
“同时,也能让我和凯蒂的妈妈得到新工作?”怀特豪斯先生中断了林义龙抒情式的发言。
“这算是一个添头......”林义龙点头道,“大家至少面子上都过得去,也都符合各自的需求与专业。”
“你就这么自信认为这个羁押中心能赚到钱?”
“是的,只要我投资的主企业发展规划没问题,确实没什么可担忧的。”林义龙的判断相当有自信,“虽说很多编制程序都是机械的控制器来执行的,但有些程序,还是需要来靠人来查看的。”
“看来你确实有这份自信。”怀特豪斯先生叹道,然后就走进了他的新办公室。
四处查看了一下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怀特豪斯先生十分赞许地摸了摸椅子的真皮扶手。
“这套保全系统,让先生你可以在办公室就能查看所有人员动向。”林义龙打开了摆在办公桌的电脑,里面的监控画面与热传感图非常清楚地显示了正在调试机器得工程师和验收人员的标记,“能做一些波长分析,看看他们在搞什么。”
“这里真是可怕,我以为有监控器就无所不能了。”怀特豪斯先生笑道,“没想到,这里连这么先进的传感器都有。”
“剩下的,都是按照狱政给出的隔离方案完成的。”林义龙把剩下的项目都交给怀特豪斯先生,毕竟他才是这方面的专家。
“我们已经在当地招募了一些服役过的保全队伍,都通过了d审查。”林义龙说到,“所以,后面的组织工作,就都交给先生你了。”
“没什么问题,能一边拿着退休金一边继续干老本行得感觉真的很好。”怀特豪斯先生非常豪爽地接受了这份工作,把林义龙从他的办公室送了出去。
当晚,林义龙作为主办人,让怀特豪斯先生、西格拉摩根狱政羁押主管与南威尔士总督察进行了一下相关人员的小社交晚宴,算是为凯蒂的父亲举办了欢迎会。尽管让怀特豪斯先生引以为傲的女儿不在,但还算是相谈甚欢,以至于林义龙到伦敦的时候已经第二天凌晨一点了。
“这样,这个项目可以在当地产生工作岗位,企业拿到了较低得人力成本,西南部管区与南威尔士狱政系统纾解了压力,羁押中心的投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