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湘西密林深处繁茂的参天古树下,路隐隐,林深深。
由于见不得阳光,地上厚厚的枯枝败叶已然和黑色的土壤混杂在一起,黏黏糊糊,像是柔软的波斯地毯。
远处重重叠叠的植被和错落的山石中,一个巨大的身影喘着粗气,哀嚎地左冲右撞,压断了数不清地树杈子。那个身影黑色油亮、长着硬鬃的蹄子翻起大量的泥土,两对巨大暗黄色獠牙狰狞可怖,短粗的身子强壮有力——没错,那是一只受伤的野猪。
这野猪鼻子里急切地哼哼着,慌不择路地随意乱冲撞,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头顶上,某颗古树巨大树杈子上坐着一个姑娘,动作可爱地晃荡着悠长白皙地双腿,悠闲得意,嘴里哼着不知名地小调,看着底下急躁的大野猪。
那姑娘动作灵巧地站了起来,拍拍衣服,露出迷人的可爱笑颜,轻轻一打响指,密林树根处迅速集结起淡淡地粉色雾气,阵阵奇异的香味瞬间充斥着整个空间!
那野猪看到这一幕吓得不知所措,呆立在原地,想跑,却发现自己的蹄子已经被那丝丝雾气缠住,动弹不得!
树杈子上的那姑娘笑嘻嘻地跳了下来,一双茶色的美丽眸子闪耀着兴奋的喜悦。
她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拧着秀丽的眉毛,慢慢悠悠地绕着被雾气困住的野猪踱步了一圈,在它身上这拍拍那摸摸,仿佛在思考哪里比较好吃。
随后,她挺直身子,笑嘻嘻地一拍手,看似是决定了,随后一蹦一跳地来到野猪面前,站定,伸白嫩的手对着野猪那长满深色猪鬃的脑门上轻轻一弹,那大野猪立即浑身瘫软,翻着白眼,失去意识,看样子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美丽的姑娘蹲在地上看了看大野猪,站起来,又打了个响指,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四周的淡粉色异香雾气悠悠地化作一只小手,跟在那姑娘身后,拽着大野猪的腿,在松软的腐叶枯枝地上留下长长痕迹,向密林深处而去。
不远处的空地上,一堆小小地篝火烧得正旺。
满脸胡渣的寻海正提留着长长的赤金刀当镜子,用一柄小匕首刮着胡子。
夜既明蹲在一旁,举着一柄工兵铲费力地砍着柴火,鹿引歌闭着美丽的眸子,仙气十足地打着坐。
远处地密林传来犀犀索索的声音,众人停下手的事,齐齐地注视过去,隐隐绰绰之间,只见花涧溪背着手,蹦跳着从丛林中走了出来,身后用一只雾气变化而成的小手拖拉着一只四只蹄子朝天的大野猪。
花涧溪走到夜既明面前,翻着美丽大眼睛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用力地踩了一下他的脚,随即撅着可爱的小嘴走掉了。
夜既明吃痛,揉了揉脚,抱着胳膊站起来,挑着眉梢,无奈地笑笑:没想到这小丫头片子还真有两下子。
自那日出发后,一行人深入湘西茫茫群山之中,按照计划,寻找那瑶光星所对应的大山。
所谓望山跑死马,站在这茫茫的山林之外观察,由于视野相对开阔,一切都好说,找准方向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是一旦进入这无边密林之中,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上下左右皆是绿油油的亚热带植被,繁茂得令人惊异。头顶上的天空是昏昏暗暗,脚下像踩在泥潭里,坑坑洼洼,起伏不定,走一步都费力,加上要时不时地修正方向,众人的行进速度要比预想得慢上太多。
进入茫茫十万大山之后的第三天,众人距离那瑶光星对应的大山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口粮却已经吃完了。其实按理来说,食物的消耗速度不应该如此之快,只因为……花涧溪那小丫头太能吃了。
她到底不是人类,是个花儿修炼而成的精灵,对于人间得一切都是十分好奇神往的,尤其是美食。
花涧溪的食量也是大得出奇,一顿能吃夜既明的三倍,对于这个天真可爱、****的小花仙,众人实在是舍不得说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她在三天之内消耗光了七天的储备粮。
夜既明明白,这种时候,坏人还是自己来当比较合适的,就趁着花涧溪捧着一大碗浓香的肉汤吃得正香时,委婉地提出了建议,叫她……控制一下食量。
他说“涧溪小妹妹…….我们知道你在长身体,吃得多,但是革命路途尚且遥远,万里长征只走了一半,待我方在与红一方面军顺利汇合之时,在尽情地大快朵颐,你看可好?”
花涧溪呆萌地捧着碗,歪着脑袋,嘴角还挂着些许的浓汤残汁,水汪汪地眸子忽闪忽闪:“什么是红一方面军?是一种面条吗?”
鹿引歌扑哧地一笑,拉过花涧溪,悄悄地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花涧溪瞬间小脸通红,死死地咬着下嘴唇,美丽的大眼睛窘迫地看着地面,憋了好半天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腾地站了起来,恨了夜既明一眼,自顾自地跑了。
夜既明看看一旁的寻海,寻海耸耸肩,做了一个这下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又休息了片刻,众人再度出发,傍晚之时,众人寻得一片空地,点起篝火,准备将剩下不多的食材一锅炖了,吃些好的,反正是在丛林里,什么都有可能缺,绝对不会缺吃的东西。
谁曾想,花涧溪那丫头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失踪了。原本以为是跑去哪里玩儿,结果不到一个小时,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扛着一头野猪回来,众人顿觉好笑之极,有花涧溪在,这趟旅程也不会那么无趣了。
傍晚时分,天际暮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