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选见传令兵身子倒下,顿时大怒,挥刀便向明军砍来,他是西军大将,明军自然不是对手只能进行格挡,一时间被白文选劈得连连后退,最后靠近城墙,被一脚踹下城头。
白文选见此,随即又抓住一名军官,让他去找孙可望搬救兵,而他站在城头,往城下一看,只见一队精锐明军,正在集中攻打城门,他脸上顿时一寒,忙大声喝道:“弓箭手用火箭,烧了明军井阑,其他人用滚木将明军砸下去!”
说罢,他便奔出几步,提刀往城门杀去,然而走到半途,从城头又跳上一名明军,这次不是小卒,而是个千户官,背后还插着一面背旗,上来就一刀撂翻一名西军,然后同他战在一起。
城门是西军众点守卫之处,下面已经堆积了不少尸体,一员明军百户关顺着梯子攀爬,在他前面的一名士卒,忽然被长枪捅了下来,惨叫着跌落城头。
百户心中一凛,急窜几步,城上的长枪却又捅下来,他没法躲避,应急之下直接跳上斜挂着的吊桥,于是便挥刀去砍拉拽吊桥的楔木头,几刀下去,砍的长链脱飞,另一边的明军见了也跳了上来,举到挥砍,吊桥轰然落地,尘土飞扬。
远处的马进忠见吊桥落下,立时喝令:“攻城槌上!”
这攻城槌有水桶粗细,前头包裹铁皮,被木架吊着,专门用来撞破城门。
近百名披着铁甲的精锐明军,立时举着盾牌,推着三丈长的攻城槌,冒着城头射下的箭矢,砸下的滚木,如同铁甲虫一样,无法撼动。
城上的西军从墙垛间,射出的箭雨已经钉满了明军甲士的盾牌,就连攻城槌顶上的木板也被射成了箭猪。
“轰!”的一声巨响,城墙都在颤抖,城砖和泥土扑簌簌落下,攻城槌被晃动起来,在士卒们如野兽般的嗷叫声中,巨木携带着万斤的力量,再一次向城门疯狂地冲去。
“轰”的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闷响,城墙在剧烈晃动,城门被撞出一个大洞,前面的士卒一看,脸色一变,顿时怒骂道:“直娘贼,别撞了,里面被石头堵住了!”
撞城的士卒听了一愣,怪不得墙都撞动了,城门硬是不开。一名背后插旗的千户官,急忙扒开前面的人,往洞里看了一眼,然后回头道:“好办,取炸药来,把城门楼子给他一起掀掉!”
孙可望想保存实力,将精锐士卒留下,不愿意一开始就和明军拼掉,最后让豪格渔翁得利,所以守城大部分都是杂兵。
西军虽然器械差了一些,但有完备的城防体系,而且只需要守卫一面城墙,孙可望还是很有信心。
从攻城开始,孙可望就被请下城头,到城中暂避,但是他不放心并没走远,而是就在离西城不远处的一处宅子里歇息。
西城附近砲石乱飞,不时砸入民宅,不时砸在街道上,使得街道上行走的士卒都十分小心。
孙可望听到外面不时传来巨响,街市上响起密集的脚步声,知道是各部在向西城而去。
“报!大王!”一名军官连滚带爬的闯进宅子的大堂。
孙可望猛然站起来,大声问道:“什么情况?”
“大王,西城危机,白统领请大王发精锐支援!”军官单膝跪在地上,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惊惶。
“四万多人都归白文选调度,他连一天都守不住吗?”孙可望有些震惊,也有些恼怒,之前两万多人没捞下明军一根毫毛,那是野战可以理解,今天站着地利,怎么也是这般模样。
宅子里的其他西军将领尽皆失色,一国的军队要么越打越弱,要么越打越强,甲申年之前,明军是越打越弱,最后连李自成都对付不了,走向灭亡,甲申之后,明军战力跌入谷底,但此后却是越打越强,他们现在已经没有能力,挡住明军的怒火。
“大王,明军火器厉害,射程超过弓箭,他们在城外竖起高台,登上井阑,居高临下点射城头,而我们的弓箭却射不到他们,完全被明军压制。明军装备精良,士卒久经战阵,凶悍异常,所以弟兄们不是敌手。”军官忙解释道。
明军老铳杀伤距离和弓箭差不多,有的甚至还没有弓箭打的远,可是现在的新铳,由宋氏兄弟督造,有西夷匠人和明朝大匠,经过四五年的技术累积打造出来,在规定药量之后,有效杀伤远超过弓箭和火绳枪。
自生火铳因为气密性强于鸟铳,射程大大提高,一百米以内可以瞄准射击,两百米以内可以排铳轮射,再远铳丸就飘得没边了,但这样的性能,已经远超一般弓箭直瞄七十米,这相差的距离,就能给明军带来巨大的优势,使得城上大部分武器无法攻击明军,西军只能用命中率低下的抛射方式还击,而明军可以肆意直瞄点射城上的西军。
孙可望听了一阵恼怒,守城才刚刚开始,他实在不想消耗精锐,可是如果不派精锐,怕是一个上午都受不住。
这不仅仅是士卒之间的差距,还是器械和技术以及国力上的差距,这种差距光靠人命已经不行。
“啪!”的一声响,孙可望一拳捶在桌子上,“传命,调老营上城支援!将明军赶下城去!”
堂内几名将领立刻领命而去,孙可望也提着战刀,想往外走,却被侍卫拦住,“大王何往?”
“本王要去督战,你们闪开!”孙可望恼怒的推开阻拦,侍卫们只能跟随着出了宅子。
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大队老营精锐,开出营房,无数拿着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