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突如起来的变化,引得一阵混乱,二十多只箭,从杂货铺nèi_shè出,拉车的马匹一声悲鸣,当场倒地而亡,剩下的箭矢全都插在了马车上。
四周所有人一下愣住,直到车内一声惨叫传来,众人才反应过来。
那冲撞过来的人,立时转身便跑,窜入小巷子溜之大吉,骑兵反应过来已经追之不及,只得连忙招呼士卒拥入杂货铺内,正好遇见从二楼窜下楼的刺客,双方立时战在一起。
不多时,窜下来的刺客便被砍死七八人,活捉一人,剩下的则从后面逃脱。
关西楼上,正注视着清使马车的金堡看见这么一幕,脸色惊变,敏锐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这个时候,谁会刺杀清使?
从明面上看,最能说得通的理由,就是明朝不想看见金国与满清联合,所以在西安射杀清朝使臣,离间两国,但是金堡与天地会更本没有参与策划什么刺杀,明显是有人想要嫁祸明朝。
金堡脸色一白,内心焦急起来,办案权在金国之手,明朝百口莫辩,他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能够处理的范围。
“快,孙香主,立刻派人返回南京,还有通知四川!”金堡急忙吩咐一句。
孙守成也有些心慌,知道事情严重了,他一拱手,立刻便转身下楼,但金堡却又交代一句,“还有通知城中的密探,马上转移,以及给韩尚书通个气,金国可能会进行一场清洗。”
两人都感到了一阵暴风雨将要来临,孙守成匆匆下楼,踩在楼梯上,传来噔噔的脚步声响,金堡向窗外又看了一眼,便也下楼,从后门离开关西楼返回驿站。
他现在身处金国,能做的事就这么多,剩下的便只能焦急的等候事件的结果。
远处,另一座酒楼内,鳌拜领着十多名身穿黑衣的武士,一脸惊讶的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头脑中有些短路。
一名黑衣武士站在他身后,惊讶的道:“固山,这是?”
鳌拜没有回答,而是麻利的脱去黑衣,然后丢给属下,“你们在着等着,我去看看情况!”
说完,鳌拜便急忙下楼,而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卒,也十分凑巧的赶了过来,箭步如飞的封锁街道,控制现场。
长安城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满清使臣被刺杀,使得朝野上下都震惊不已,而随着刺杀的消息被传播出去,各种版本的说法,也开始在朝野流传,其中传的最多的便是南明担心大金与清国联合,所以派遣天地会的刺客,将清使暗杀,从而挑起两国不和,甚至引发大战。
“事情做的不错。”长安皇宫内,豪格在殿中来回走动,赞许了一句,然后又问道:“范文程怎么样,若是受伤了,立刻派太医去医治,你们要讲将后事宜做好,不要出了什么披露。”
“回禀皇上,范文程中了两箭,但他内穿了一件软甲,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并不碍事!”鳌拜行礼说道,他抬头看了豪格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纠结一阵,还是如实禀报道:“皇上,臣在驿馆外埋伏,准备伏击,但行刺之人,却并非臣,而是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豪格脸上本来十分欣喜,听了这句话,脸上不禁露出震惊之色。
“确实不是臣所为!”
殿中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半响后,济尔哈朗沉声试探道:“有什么线索没有?”
“活捉一人,咬死说是天地会的人,他们用的弓箭,也都是明军制式。”
豪格听到此处,心中不禁有些窝火起来,“范文程穿了软甲,刺客又咬准是天地会的人,多尔衮真是不择手段啊!”
豪格气极反笑,他知道多尔衮这么做的用意,是给他找一个借口,而他也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借口,但是他不喜欢多尔衮这种自以为聪明,将他视为愚蠢的举动。
“皇上,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还请皇上明示!”鳌拜见豪格的神情,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本来按他们自己的计划,也是刺杀清使,然后嫁祸南明,豪格便有了攻蜀的借口。现在多尔衮做的,与他们做的完全一样,可以说是将他们想办的事情给办了,但是有些事情自己办可以,多尔衮帮他们做,那便是侮辱他们,插手金国的事务了。
豪格面漏怒色,在殿中踱步几个来回,忽然停下,“既然多尔衮已经准备这么多证据,事请便按照之前说的半。除了要嫁祸南明之外,朝中与南明有勾联的大臣,也要查办一批,但要把握尺度,不能激起汉臣反弹。索尼你是刑部尚书,必须将此案定为铁案,不要出任何披露。”
虽然多儿滚的行为,让豪格很不爽,但成熟的人,只看利弊,豪格能通过此事,严办一批与明朝勾结的官员,打击汉族官绅的势力,然后在宣布与南明开战,而他站在道理一方,汉官也不好反对,他便又能达到了通过战争来集中权利的目的,所以他还是选择按着计划行事。
索尼立刻行礼,“皇上方向,刑部已经派人控制了现场,臣保证各种证据都将指向天地会,绝对不会出现披露。”
豪格点了点头,然后恼火的看向鳌拜,露出了对他的不满。
明朝有天地会、锦衣卫,满清有粘杆处,豪格自然不会不重视情报,所以在长安建制之后,便设立了专门负责收集情报,以及监视本国大臣的悬镜卫,交给鳌拜统领。
今天这事,多尔衮的密探在他的眼皮底下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不是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