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听了郑成功的话语面漏喜色,一直没说话的金声桓却浇了一盆冷水,“郑国姓这都是往好的方向考虑,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臣以为也要想想最坏的情况。殿下是不是派人去江西告知,苏、堵两位阁老,多做些准备,万一我们输了,还能控制江西、福建。”
王彦努力多年,在行事和政治上,一直强调妥协,但明朝内部早已习惯一言不合就开干,党争起来便是不死不休,只顾一时之快,只顾眼前之利,完全没有大局观。
可随着王彦多年努力,当然是首先自己带头,亲身示范多次妥协,终于算是对明朝内部的斗争的风气有了一定的影响。
“诸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孤要给大行皇帝守灵,行事多有不便,给大行皇帝上谥号的事情,就由万阁老,顾阁老去办。虎臣则派人通知江西做好准备,这次江西兵力损失很大,必须尽快招募新卒训练,成功也要派人回福建,万一有变故,我们要能力自保。”唐王听到这儿点了点头,沉思道。
说到此处,他忽然郑重的向众多拥护者拱了拱手,真诚道:“诸多事情,孤便委托众卿操办,若孤真得眷顾,登临大宝,今后必不相负!”
众多拥唐大臣忙行一礼,表示一定把事情办好,拥护唐王登基。
宫殿内,拥唐派商议的差不时,鲁监国一行也回到了城外的临时大营,开始进行磋商。
虽是两藩争位,但是无论是哪一边,都绕不开王彦。
在鲁王的临时营帐内,一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商议分析的重点,也落在了衡阳藩的态度上。
此时鲁王坐在中间,他并没有正坐,而是有些斜靠在座椅上。
明代礼法比较严厉,对于不同阶层的人,都有规范和约束的标准,鲁王内心烦躁,便没有心思注意这些细枝末节,“卿等以为衡阳藩是什么意思?”
帐中文武,相互看了一会儿,督御史沈宸荃出来行礼道:“殿下,听说桂王现在客居于广南,在衡阳藩掌握之中,衡阳藩现在谁也不支持,是否是准备迎接桂藩继位,以便掌控啊?”
鲁王听后,挥了挥手,“大明江山,祖宗基业坏于神宗一脉,桂藩凭什么继承大统?桂藩若是登基,不仅本藩不服,唐藩也会与衡阳藩决裂。而且看衡阳藩这次对隆武···”
鲁王说着说着,脸色猛然沉了下来,声音戛然而止。
帐中文武见他脸色十分难看,心中一震,不少人已经明白。
郑成功能看到的,鲁王一方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王彦的态度。
张肯堂作为老官僚,脸色瞬间一阵惨白,但也因为是老官僚,久经政治风波和官场斗争,他很快就镇定下来。
“殿下,衡阳王也没明确表明支持唐王,就说明衡阳王还有顾忌,那殿下也就还有机会。”张肯堂站出来急声说道。
鲁王闻声沉默了一阵,他现在意志非同一般,很快也冷静下来,他看着张肯堂,沉声说道:“怎么说?”
张肯堂也是灵光一闪,他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思绪理清,忽然有些自信起来,“殿下,衡阳藩之所以没有支持殿下,便是担心殿下与隆武朝廷决裂,影响今后抗清之事,重演当初浙东、福京之变。衡阳王有此顾忌。殿下就有了底牌。”
鲁王听着,眉头皱了起来,“卿家让孤以此来要挟衡阳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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