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条老狗,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诈降。
可是博洛却不感兴趣,他十分清楚王彦的为人,不管他是诈降和还是真降,下面的人或许还刻能有一条生路,但他这个满清的郡王,肯定要被他杀了祭奠隆武,好邀买人心。
洪承畴见他不说话,皱了皱眉,忽然大声喝道:“满城是前明皇城,明太祖修得极为高大坚固,比内城只强不弱,城中退回了两千多旗丁,再加上包衣,只要有时间准备,守卫起来不难?”
博洛被洪承畴大喝一顿,整个人震了一下,这狗奴才居然敢吼他,但他却并未发怒,反而下意识的问道:“主力都被歼灭再南城,这点人还能守住满城?”
博洛下意识这么问,便说明他其实也不想死,他堂堂大清郡王,恨不得向天再借五百年,为大清多干些事情,就像现在的官员一样,哪个不想多为人民服务几年。
洪承畴一席话,无疑激发了他的求生意念。
“人是少,但城池也小。”洪承畴几步走到博洛身前,“最主要的是,满城内都是驻防八旗和家眷,不会生出内乱。而明军一旦破城,必然屠杀,众军没有活路,便只能拼死守城,如此我们当还有一线生机。”\u000b自·焚是死,战死也是死,洪承畴这条老狗,连唬带骗,终于唤起了博洛的斗志,他目光一寒,咬牙切齿道:“这次江宁城破,关键还绿营做乱,现在都是自己人,确实还可以守一守!”
“今日城破,城中人心不安,旗丁家属,包衣都没有发动起来,守城器械也并不充足,我们至少需要两三日时间准备,所以请王爷向王彦请降,拖延一两日时间!”
“之前,便试过一次,王彦根本不信,这次王彦能信?”
“之前我们有四万多人,王彦怕我们使诈,现在他已经进了南京,心中必生骄气,觉得南京已在股掌之间。这个时候我们再诈降,除非他硬是愿意多死些人,否则多半会同意我们投降。”
“既然如此,本王这就写降书!”
城中,皇帝的灵柩被王彦等人抬着,沿着太平街很快就来到西华门外。
将城中残余清兵扫荡干净的明军士卒,按着军令开始集结。
满城外各条街道,上都站满了明军,沿着满城城墙的屋顶上,也爬满了铳手,正与城上旗丁对射。
王彦一行人,将棺木放在,西华门外。
“大行皇帝的灵柩本藩已经请进南京,但尔等要让大行皇帝就停在皇城之外吗?”棺木放好,王彦环视众军,忽然振臂呼道:“我大明的皇城,夷种岂可窃居?都给本藩听好了,命令火炮,给我狠狠地对着西华门轰击,大行皇帝今日就要进皇城!”
“夺回皇城!”
王彦一声令下,明军齐齐呼喊。
明军的攻城器械,大多高过门洞,像攻城塔之类都要拆除后,才能进城。
现在能用来攻城的就是红衣大炮和登城梯,还有洪承畴摆在城内的砲车,不过这个王彦不敢用,他太缺钱,炸坏了皇城内的屋宅,衙门,宫殿,他实在没钱修缮。
这时随着一声令下,运进城的红衣大炮,都在同一时间对着西华门方向,发出了一声声的怒吼,火炮之猛,之烈,几乎就达到了疯狂的地步。
一枚枚的炮弹,砸在皇城上,明军的炮手们人人都睁着血红的眼睛,将一枚枚的炮弹装填进炮膛,燃烧的火苗,带着复仇的怒火,窜入药室,火炮在轰鸣声中,将一颗颗炮弹,射向城门。
在这样疯狂的,无情的打击之下,坚固的皇城也显得摇摇欲坠,特别是城门面对火炮直射,上半截已经被打的稀烂。
如果不是清军,将城门堵了大半,整个城门,便估计要被砸开。
守着西华门的旗丁,刚从内城退回,士气本来就跌入谷底,现在又面临猛烈的炮击,纷纷在“轰隆”的炮响和飞溅的碎石中,吓到赫赫发抖,要不是因为害怕明军屠城,他们估计早已崩溃。
炮击正猛烈时,洪承畴与博洛,领着一群人来到西华门,其中有旗丁,但更多是包衣,甚至还有女人。
一行人来到西华门,洪承畴首先注意到的是,那被轰掉一半的城门,他立刻知道情况危急了。
“本督和王爷上城拖住王彦,你们立刻组织人手,运来石块,准备把门洞全部堵起来。”
洪承畴交代一声,忙登上城墙,只见旗丁们一个个的蹲在女墙下,根本不敢露头,明军要是攻城,只怕根本守不了多久。
“快,打白旗!”洪承畴和博洛蹲在台阶上城处,便不敢上前,他忙吩咐身边一个旗丁道。
打白旗这个传统起源于秦朝,据说是刘邦进入关中,秦国尚水崇黑,子婴打出与国色相反的白旗向刘邦投降,自此这个传统就流传下来。
白旗早已准备好,旗丁拿着旗杆,猫着腰冲到墙边,将旗杆伸出墙外,便摇动起来。
城上被炮弹砸的烟尘腾起,笼罩着城墙,明军士卒又打好一阵,一名观察炮击效果的炮队教习才发现白旗。
“殿下,城上打白旗,好像准备投降了!”炮队指挥陈于阶急忙跑过来禀报。
哦,要投降?
王彦听后,与几名将领和大臣对看了一眼,他忽然挥手道:“停止炮击!”
清军若真愿意投降,王彦是愿意接受的,怕清兵鱼死网破,死伤更多的士卒倒是其次,他抓了数万绿营可以消耗,他更关心的是皇城内的宫殿,官衙,这些都是汉族的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