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这是开们见山,但代善却依然不语,豪格的心思他自然知道,可把多尔衮拉下马,豪格这个有勇无谋之人能否比得上多尔衮呢?
当初四旗支持,他都没有登上皇位,这其中有他与济尔哈朗暗中与多儿滚妥协的原因,但主要还是豪格自己能力不行,斗不过多尔衮,才被他们抛弃。
代善希望能把多尔衮换掉,是希望大清能够更好,保证满洲贵族的既得利益,但要是豪格干的还不如多尔衮好,那岂不是害了大清朝,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豪格见代善皱着眉头,眼睛一动,他被坑了一次,原来四旗只剩正蓝一旗继续支持他,再加上几名两黄旗的老人,实力一点点的被多尔衮瓦解,他夹着尾巴的这几年里,也总算磨砺了性子,动了动脑筋,用汉人的话讲,那就是“非吴下阿蒙”了。
豪格大概知道代善在想什么,于是接着说道:“昂帮阿玛,当初我争位失败,大伙儿商量着让多尔衮和庄亲王主政,我也没有意见。这几年来多尔衮让我打哪儿,我就打哪儿,只要对大清有利,我没有二话,可多尔衮做了摄政王,皇上年幼,他得了宗室信任,应该忠君体国,殚精竭虑才是,然而此人却心胸狭隘,瑕疵必报,而且刚愎自用。一上台执政,便夺去了庄亲王的权利,变成了他一个人说的算。不仅打压我,而且还牵连鳌拜、索尼、巩阿岱等人,当初支持我的两黄旗将领,凡是不投靠他,都要受到打击报复,使得良将不得重用,前线屡吃败仗~”
豪格说着也不自绝的想到这几年的委屈,他越说越激昂,但说到这吃败仗,却卡了一下,毕竟满清最主要的两次败仗,一个是代善孙子勒克德浑指挥,一个是他儿子满达海指挥,豪格不好多谈。
代善听着却依然不发表意见,只是端着茶杯,小抿一口,显然没有听道他想听的话语。
豪格见此眉头微皱,“如果方才这些,昂帮阿玛觉得是我个人的抱怨之语,那多尔衮刚愎自用总是事实吧。当初我便说了,光复先祖基业,与明朝划江而治,便足矣。多尔衮硬是要发兵南下,现在打了几年,明朝没有灭掉,反到是八旗越打越少,我正蓝旗的情况算是好的,可如今也没有旗丁可以补充。昂邦阿玛的两红旗恐怕情况更糟糕吧?若是再由着他这样打下去,我看不用几年,不用明朝打,我们自己就完了。昂邦阿玛乃是咱们宗人的领袖,这个时候再不闻朝堂之事,岂不眼睁睁的看着大清朝被多尔滚给毁了!”
话说道这个份上,代善不能再沉默,但凭良心来说,多尔衮南下之初还是没有错的,轻松占领了江南和浙江,这点代善也没想到,但多尔衮不懂得见好就收,却是错了。
“当初决定三路南下,也不是摄政王一人的意思,这两年来战况不好,旗人损失确实惨重,本王在关外将东海女真、西海女真抓了不少,才勉强充实了两红旗的旗丁,但现在江南、浙江,半个福建依然在我们手里,胜负之事尚未可知,肃亲王也不能断定,南下就一定错了吧。”
豪格冷笑一声:“哼,陈名夏一案,多尔衮杀了南方数百汉员,早把江南士绅得罪了个干净,朝廷官位大多被辽东和北地汉员把持,早把南方的人心,杀到了明朝一边。现在明朝水师断了长江,等于将我大清分成两块,南面打成什么样,我们都只能站在北面干看。昂邦阿玛或许还不知道,现在江南之地,早已暗流涌动,怕是明军一来,千里之地,尽皆道服网巾了。到时失地是小,几十万兵马损失在江南,才是大事啊。”
代善毕竟在关外,了解的情况不是很多,看来局势的恶化超过了他的预料,“摄政王不是派人前往南方与明朝议和吗?”
“这是多铎献给多尔衮的缓兵之计,意图诓骗明朝水师撤离长江,给他足够的时间重整江防。”豪格轻蔑道:“明朝人就是再傻,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吧。”
代善微微沉默,从豪格的话语来看,首先他较倾向于同明朝划江而治,这点也符合他的想法,此次他察觉到了,豪格似乎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否则他也是刚从四川回来,为什么连江南的情况,以及多尔衮假议和真备战都知道呢?
这两年来,满人的消耗速度,确实让代善害怕了,满人实在太少,而中国太大,占那么大的地方,让他心慌了。
现在看来多尔衮是坚持要接着打,如果他不改变清廷国策,代善确实已经考虑扶持豪格上位,至少一旦豪格主政,大清与明国达成议和,满人便可以不再流血,可以修养生息,消耗北方的利益。
“肃亲王,有什么想法?”
“今上年幼,无法理事,朝政接由多尔衮独断,没有制衡,他要穷兵黩武,咱们八旗只会越打越少,现在只有让多尔衮下来,再由摄政王大臣会议推选一人,主持大清的政务。”豪格看了代善一眼,然后接着说道:“如果由我来主政,首先便是乘着现在大清占据优势,同南明和谈,以长江为界,让南明称臣纳贡。”
“摄政王在朝中,党羽遍布,摄政王大臣会议内也多是他的人,而且两白旗就在京郊大营,随时可以调兵,想要搬到他恐怕不容易。”??多氏兄弟厉害,代善是知道的,这成功了还好说,但万一失败呢?恐怕没有好想下场,代善必须谨慎。
“昂邦阿玛放心,我以与庄亲王谈过,镶蓝旗站在我这一边,而且保定府驻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