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梦庚丢掉南岸大营,退回江北的安庆,南岸几十万大军的物资,几乎尽陷于黄的功之手。
几十万败军留下兵器甲胄,更是数不胜数,还有被俘虏的四万多左军精锐,这都是财富和资源,任何一镇获得,都将实力倍增。
现在刘良佐提出要分配这些物资,立马便让堂上气氛一变,诸将齐刷刷的向黄得功这一桌看来。
王彦对于手中的战马,其实看的并不重。
骑兵难养,耗费盛多,营中一千骑兵,已经让他倍感压力,而且再多五百匹战马,也不能让忠义营全营皆骑,所以王彦很愿意用战马,来换取其它的利益,但黄得功是主帅,而且掌握绝大多数的战利品,他不发话,王彦自然不可能开口表态。
这时黄得功脸色一阵变化,他并不愿意将到手的物资分予众人,但刘良佐一镇有四万兵马在池州城中,万一生了龌龊,却又得不偿失。
当下他心里不禁一阵权衡,最后还是决定妥协为妙。
“广昌伯所言甚是,此战所得物资,是该安功劳分配,如此才能体现本侯大公无私,赏罚分明。”黄得功满脸豪气,而后却话音一转接着道:“即是安功分配,那何为功,又有多少功,就须有个标准,依本侯看,就按着各部斩首,俘敌之数来算,诸位以为如何?”
今日一战,主要集中在西城,论斩杀左军首级,自然无人能比得过黄得功的大军,而且追击过程中,西城的明军也占据优势。
如此算来,刘良佐的部众,根本没有多少战功。
闻黄得功之言,刘良佐脸色不禁一变,正要开口再争一番,黄得功却一挥手,制止他开口,而后对着王彦说道:“王将军所部得到的战马,须得交予本侯!当然对于汝等击溃左梦庚的亲卫,砍倒帅旗之事,本侯给汝等再计一大功。”
这一战,王彦的忠义营扭转战局,可谓大功一件,如果他不反对,其他将领自然无话可说。
王彦知道,这是黄得功让他表态,但如此必然会得罪刘良佐,他心中不禁一阵权衡。
王彦与刘良佐并未有什么交集,而且对方主动提出要分他手中战马,那他自然也不用考虑刘良佐的想法,而且黄得功答应为他再记一功,能用战马换取黄得功手中的物资,又何乐而不为呢。“侯爷是主帅,末将自然听从侯爷吩咐,明日便将战马赶入城中。”
刘良佐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听闻王彦应下,顿时便怒目而视,但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说,毕竟他还不敢于黄得功翻脸。
他现在是能分一点是一点,万一惹恼了黄得功,最后一点也不分他,那便得不偿失了。
“如此甚好!”王彦的表现让黄得功甚是满意,当下许诺道:“本侯会保举王将军为参将,忠义营的编制本侯给汝补全,从俘虏中挑选三千精壮,凑够一营人马,本侯再请奏朝廷,加汝忠义营指挥使之衔!”
“末将谢过侯爷提拔!”王彦没想到他的示好,能换来如此回报,顿时离席行礼谢道。
“王将军不必客气,这都是汝应得地。”黄得功扶起单膝跪地的王彦笑道:“明日汝可先挑选部众,顺便将今日斩首上报本侯,其它物资奖赏,待军中统计后,再发放予汝。”
一旁的刘良佐听了,脸色不禁再次难看起来,王彦一个小小守备,得了三千俘虏和官职不算,还要安斩首来分物资,那他能得到的岂不又少上一份。
更可气的是,他守北城和东城,交战本就不激烈,没有多少左军首级,到最后可能还没王彦分得多,刘良佐心里不禁暗生怨恨。
堂中一众总兵参将,见王彦得到厚赏,自然也是一阵不快。
第二日清晨,王彦留李泰祯在营中,便带着王威、刘顺,领着一百兵卒,赶着五百匹战马进了池州城。
黄得功手下部将田雄,对马匹很是垂涎,是以听到消息,便早早赶来。王彦将战马交于他,办好交接文书,便随其去关押俘虏的大营挑选士卒。
昨日一战,左军被俘虏四万余人,被分别关在城内几个大营内,王彦等人随着田雄,来到城南的一座大营。
他们穿过守卫的士卒,来到俘虏的大营,王彦便见营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顿时一愣,不禁有些恼怒的看着田雄。
“地方吾以带到,尔随便挑选!”面对王彦得愤怒,田雄反而十分自得,他极为不削的看着众人道。
王彦见此哪里还不明白,田雄是故意为之,他身边的刘顺顿时便要发怒,却被王彦一把拉住。
左军号称八十万,除了二十万真正的精锐之外,剩下的就是如同此时营中的情况一般,多是被裹挟的老弱妇孺。
昨日一战,左军精锐抓了不少,但攻破南岸大营时,也俘虏了不少这样的老弱妇孺。
对于田雄的挑衅,王彦心中十分不快,但他却不想与其翻脸。原因很简单,对于黄得功而言,他毕竟是个外人,就算王彦告过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对于挑选士卒,王彦心中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其实并不十分看好所谓的左军精锐。
左良玉大军从武昌出发时,便将武昌屠杀一空,后占据九江又是一番烧杀抢掠,可谓走到哪,抢到哪,军纪败坏,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左军靠烧杀抢掠来维持大军战力,但王彦军中却讲究军纪,严禁屠虐百姓,真若招进这样一批悍卒,反而不好管理,甚至引发哗变。
这时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