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骑兵在南北朝时开始兴盛,在宋金之时得到了很大发展,铁浮屠之名,更是名传后世。
宋与金的交战之中,多次与重甲接战,为后世留下了不少宝贵的经验,重甲骑兵冲击起来,虽然无坚不摧,但他也有缺点,除了冲击绝不能半途而废之外,就是骑士穿重甲活动不便。
眼下的清军重骑,虽然不向铁浮屠一样,铁链相连,只能冲直线,但活动起来,依然十分困难,无法向轻骑兵那样机动灵活。
此时清军重骑,透阵而过之后,正杀向李过部的后背,他们从右翼斜杀入中军,然后绕了个小弯,想从左翼杀出,然后再重整阵型,继续冲杀。
可就在他们转身之际,一支明军的骑兵竟然追了上来,瞬间就砸死几人。
重甲骑兵们愕然了,他们的身体被固定在战马上,根本无法回身杀敌,而战马驮着几百斤的人甲,又跑不过明军骑兵,更可气的是这支明军压根没想过要跟他们正面交手,明明能超过他们,却始终跟在他们身后,抡起三眼铳不停的砸他们的后背。
重甲骑兵,从头到脚都裹在盔甲之中,光是头上的铁盔和护颈就有十几斤重,因此他们要转头看后面都非常困难,更加不要说拿武器去打跟在身后的明军了。
明军骑兵迅速将重甲骑兵的背面和两侧包围起来,重骑兵不能停,不能迂回,对于追着他们砸的明军轻骑,只能无可奈何。
明军没有配备狼牙棒、大斧等钝器,但三眼铳却可以充当钝器使用,王士琇手中的三眼铳高高举起,全力砸在了身前一名重骑兵的头顶上,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便见那重骑头顶铁质的头盔整个凹陷了一块,那重骑摇晃两下,俯身到马背上,显然被震的昏死过去。
一名年轻的明军骑兵,大概也就十七八岁,拿着三眼铳便追着一名清军重骑猛砸,他东一下,西一下,在重骑头上敲了七八下,但对方仍旧屹立不倒。
他正气急之间,一名明军总旗却拍打战马穿到他与重骑之间,抡起三眼铳就砸在重骑后心,一声闷响之后,那名重骑整个身子朝另一方倾斜,但人马连在一起又不能坠地,他的体重,拖累得奔驰的战马顿时失去了平衡,一个马失前蹄,重重栽了下去。
从来,要破重甲,一般有两个办法。
第一个就是以尖锐的兵器刺穿,另一个则反其道而行之,用钝器猛击,它追求的不是将你的铠甲击破打烂,而是让铠甲里的敌人受到内伤!\u000b一幕让人瞠目结舌的画面,就这么在博洛眼前上演,两千多的重甲骑兵,就这么被明军轻骑追着打,毫无还手之力。
能成为重甲骑兵的都是八旗中的精锐,他们被钝器打得苦不堪言,直到冲进左翼李过步阵之中,王士琇才不得不领着轻骑放弃追赶。
毫无疑问,重骑骑兵们轻松的又从李过后背将明军左翼杀穿,再一次透阵而出的重甲骑兵惊魂未定的回到本阵。
这时清军轻骑,还在不停地袭扰大阵,被重甲骑兵透阵而出的左翼,又是一片混乱,士卒死伤残重。
隆武帝来到楼车上,亲眼目睹了刚才的一幕,心中震撼无比,他曾经也起兵勤王,经历过战阵,但那只是与流贼交手,场面远远无法与这十几万人的大会战相比,对手也不及清兵凶悍。
隆武站在高台上,扫视整个战场,让重甲骑兵突袭过的地方简直惨不忍睹,被撞死踩死的士兵,形态极惨,许多人都是七窍流血而亡,尸体都成了肉泥。
清军的轻骑依然劲头十足,不厌其烦地迂回骑射,好像不把箭放光就绝不罢休一般!
王彦见此,心里不容乐观起来,他知道他有点轻敌了,在湖广江西的接连胜利,烹杀勒克德浑,让他有些过于自信了。
博洛兵马远多于王彦,但王彦一开始,就不满足于不败,而是想要求胜,所以一万督标被他摆在后面养精蓄锐,为的就是希望能够等清兵进攻受挫之后,他能防守反击,掩杀清兵,但此时他却只求大军能保持不败了。
“陛下~”王彦见隆武的脸色也不好看,于是连忙说道:“陛下,此处太过凶险了,还请陛下暂时移驾后军之中,等候臣的消息。”
隆武感受到王彦心中的担忧,也见识了清军重骑的厉害,却摇摇头,突然握住王彦之手,坚定的道:“即是御驾亲征,朕哪里也不去,就站在爱卿身后,亲眼见证爱卿破敌~”
在王彦意识到自身有些轻敌之时,远处的博洛也陷入纠结之中,他与王彦一样,都是抱着必胜之心,来打这一场大战,但结果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重甲骑兵的功能非常单一,它只干一件事情,就是破阵!它的战术只有一种,就是冲击!
可现在明军骑兵所用的战术,却是等他出阵之时,从背后抡圆了钝器大砸!
这次冲击虽然贯穿了明军大阵,但重骑骑兵也损失了五百多人,如果不改变战术,照这么打下去,重甲骑兵完蛋是肯定的,袭扰的轻骑也损失不小。
到时候,也不知道是,他的重甲骑兵先耗尽,还是王彦的大阵先溃散。
以重甲骑兵的体力,至少还能冲击两次,他觉得王彦的兵马,肯定不能承受两次攻击,必然会被撞成一盘散沙,但他的重甲骑兵也会死伤殆尽。
虽然只要王彦大阵一乱,博洛就可以锁定胜局,但搭上全部的重骑是否值得,博洛心中十分纠结。
“王彦乃南明名将,只要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