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南门,王氏三兄弟献城,随着烟火升上天空,早有准备的明军,立马涌入城内。
这第一支进城的队伍,不是别人,正是戴之藩部,事实上王彦并没有将城内绿营献城的消息,告知何腾蛟部,而只是让戴之藩带领精锐入城之后,立马占据武昌府库、粮库、军械库,以及各大衙门,并且控制了武昌城内清廷高官的住所。
何腾蛟听到城内大哗之声,不禁微微愣神,等他反应过来,戴之藩部近两万人已经全部涌入城内,李过部也开始准备进城。
一众何部将领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大喜之余,心情也一阵失落,王彦麾下之人进城多时,显然所有的好处都被占据,他们可能连汤都没得喝了。
这时何腾蛟心中亦是大怒,连连大骂王彦无耻,然后便带着人马,仓促进城。
一行人进的城内,却见武昌城内已经逐渐稳定,绿营兵见明军进城,立马全部加入叛乱,四处寻找八旗兵,斩杀之后用做投诚的投名状。
明军进城之后,八旗兵便基本被驴营斩杀殆尽,就连总督府也被荆南分守道赵开文攻破,将佟养和等满清官员擒获。
戴之藩进城之后,十分轻松的便接收了整个武昌城。
“当当~”这时何腾蛟带着一众将领入城,见街道上已经稳定,一队忠勇军的士卒,敲着锣,一边巡视,一边大声呼道:“~传楚国公将令~大军入城,秋毫无犯,若有乘乱惊扰百姓,劫掠财物,奸淫妇女者,就地阵法,无需审判~”
一众何军将领,看着巡视的明军,又看着地上躺着的绿营尸体,便不敢妄动了。
城破之后,必然会有一段混乱时期,期间入城的军队肯定要骚扰百姓,捞一点油水,更有甚者,还会屠城。这种事情,顺军干过,明军也没少干,真正能做到秋毫无犯的明军,屈指可数,但何腾蛟手下的这些人,显然不在此列。
算时间,王彦的部下,应该已经将武昌的府库控制起来,倒是捞足了油水,但却不让他们占点便宜,实在有些过分,不过他们心里虽然不快,但王彦的威望摆在那里,他们却不敢违抗,只得弹压手下人马,不要去触犯王彦的军令。
何腾蛟一行人,一路来到总督衙门,王彦也正好就在门口,他见一众人冷脸过来,却微微笑道:“本督正要派人去请督师,督师却自己来了,如此到省下许多功夫。”
“楚国公会好心的请本官么?”何腾蛟冷眼回道:“本官看楚国公巴不得本官不要进城吧!”
王彦看何腾蛟的态度,也不生气,而是走到他身前,用只有他和何腾蛟能够听清的声音,小声说道:“督师这是那里话,之前你我便有过约定,武昌是湖广省府,理应由督师坐镇,我怎么会不希望督师进城呢?”
“哼~”何腾蛟听王彦之语,心里怒气稍息道:“楚国公的手下,将府库都快搬空了吧!留给本督一座空城,有什么用呢?”
王彦闻言,却故作委屈道:“这一点,何督师可就冤枉我了!督师手下的将领,军纪如何,督师想必也清楚,如果我不派遣兵马先将一些重要的地方控制起来,府库中的银两,落在他们手中,还会上交上来吗?督师与我,各统领一方,手下兵卒近十万,什么地方不需要花钱,若没有银子,督师又怎么能经营湖北呢?”
何腾蛟闻言,眉头不禁一挑,而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诸多将领,顿时便觉得王彦说的有理,不过他却立马说道:“之前说好的,武昌归本督,那府库中的钱粮你得全部给我留下。本督日后要经营武昌,需要大把的钱粮,如果没有这批银饷、粮草,清兵如果反扑,本督根本守不住武昌。”
何腾蛟的胃口还真大,居然要独占武昌府库的所有银钱和粮草,不过这对王彦来说并没有什么,因为他早有预料,而且这些本来就是准备留给何腾蛟的东西。
今岁湖南大熟,王彦并不缺粮食,而武昌城内起实也没多少存粮,至于府库之内的存银到有六十万两,让王彦十分不舍,但武昌城真正的财富,其实并不在府库之内,而在清廷官员手中。
清廷入关以来,为了得到汉族士绅的支持,只要是投靠清廷的官员和士人,大都加以任用,而这些人本来就多是些小人,到了地方自然拼命敛财。
这时王彦闻何腾蛟之语,脸上却故作为难道:“何督师的话虽然在理,但我军此役付出甚多,将士们也需要奖赏,本督不能没有表示啊~”
“这个~”何腾蛟闻语,却一下说不出话来。
王彦见此,遂即说道:“湖北之地,经历了这番战乱,想要恢复过来,确实需要大量银钱。如果本督与何督师平分府库之银,却只能两边都做不成事。既然如此,本督便索性成全督师,不要府库里的东西,但佟养和等清廷官员,却需要让本督全全处理,另外本督北上襄阳,督师还需要调拨郝摇旗、马进忠两部人马听我号令,如何?”
何腾蛟听了不分府库之银,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对于王彦的要求没有细想,便答应下来。
在他看来武昌身为湖广府城,清廷在楚地最重要的据点,所储备的物资,自然十分丰厚,至于佟养和等人,肯定是要杀掉的,王彦杀,总比他杀要好的多。
毕竟明代文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武昌城内大量投清的汉官,与明朝官员之间都有一定关系,若是杀了,其家族、门生、好友,多会心生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