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骑兵一路追赶败兵,沿途又杀了数百人,但是因为道路难行,杂草淹没道路,四周树林密布,明军骑兵的速度无法发挥,最终还是追丢了溃兵。
明军追到金边城附近时,前方出现一支人马,约数千人,衣甲与明朝类似,一看就是受中原文化影响的属国人马。
他们神情狼狈,为首一名身材魁梧,相貌粗犷的大将,手执一柄大刀,从树林中钻出来,:“可是李大帅的军队?”
“正是!”明军骑兵千户,高声道:“你们是何人?”
来人正是阮主阮福濒,金边守军见荷兰人突然撤围,望北而去,判断必是明军到了,于是想要配合明军夹击荷军。
他们经过商议之后,决定由阮主率军出城,不想出城不到十里,就遭了荷兰人的埋伏。
幸运的是埋伏的荷兰人不多,加上明军迅速击败了荷军主力,有溃兵跑回来,君士坦丁吓得急忙望南逃去,出城的金边守军才没有承受多少损失。
“太好了,果然是天朝大军。”阮主闻语大喜,“我乃广南王阮福濒,这都是广南国和安南国的人马!”
那千户听说是广南王,不禁忙翻身下马,与几个百户一起行礼道:“参见殿下!”然后问道,“殿下怎会在此,还这般狼狈?”
阮福濒尬笑一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我们准备与李大帅夹击敌军,出城之后遇见一股敌人,被我们杀散了。”
阮福濒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谎,然后急忙转移话题,问道,“李大帅已经胜了吗?”
为首的千户打量了阮主和他身后狼狈的军队一眼,没有说什么,笑道,“胜了,大军正在打扫战场,稍后会过来。”
千户看他们模样,不像是打了胜仗,上面交代,真腊国请为藩臣,大军一定要保证真腊都城的安全,不能让敌人攻占金边,折了朝廷的颜面,损害朝廷的威严,所以千户沉默一下,又开口说道,“那我先随殿下去金边,再派人去迎接大帅!”
阮福濒没啥话说,伏击他的荷兰人忽然撤退了,他也担心金边的情况,当下点头同意,领着一千多明军骑兵,先回金边。
天黑时,李定国率领一万人,先一步抵达金边城,真腊王,郑主,阮主,高平国士子等人在城门口迎接李定国到来。
明军大败荷兰人,给藩属国带来极大的震撼,令他们心服口服,另一方面君士但丁带着四百多荷兰人撤走,也让真腊王有些担忧,怕荷兰人卷土重来,所以他们要更加亲近明朝,抱紧大腿。
众人站在城门处,真腊王是主人,他领着众人行礼,“天朝发兵救我真腊,小王感激不尽!”
李定国翻身下马,回一礼,对几人道,“保卫藩属,是我大明的责任。几位殿下死守金边,不使得真腊落入荷夷之手,为占城屏障,功劳甚大,李某也很佩服!”
“国公过奖了,小王以备好酒席,请国公进城一叙。”
当下李定国便同监军钱秉镫一起进城,城墙上的藩国士卒看见肩抗着火铳,腰挂着战刀,穿着布甲,裹着头巾,背着铁盔、毛毯、干粮的明军士卒,排成四列,踩着整齐的步子进城,军威壮盛。
城中的士卒和居民见了天朝的大军进城,都忍不住一起欢呼起来。
郑主感叹道:“我们被荷兰人轻易击败,但天朝大军一到,不到半个时辰就打败了荷兰人。这一战后,我们要像朝鲜一样,向天朝购买些兵器才行!”
阮主也深以为然,他们是不打不知道,一打吓一跳,才发现,自己居然与外界拉开了那么大的距离。
宴会十分热烈,李定国无疑成为了焦点,但现在只是打退了荷兰人,要彻底击败他们还早了些。
吃酒吃到一半,宴会就变成了下一步的作战会议,明军将在真腊稍微休整,然后水陆并进,杀向马六甲,藩属的军队也会抽调一些随行。
这次明军从占城出发,全靠士卒背负干粮,所以需要在真腊获得一定的粮食补给。
次日上午,明军主力押着大批的俘虏来到金边,于此同时往南面侦查的明军骑兵,也在下午带回来了一千多名俘虏。
原来是荷兰人的副指挥君士但丁在得知伍德被明军打得大败之后,率领剩下的四百多名荷兰人和三千多土兵仓皇往海边逃去,但是那里的荷兰船只运不走那么多人,所以有一千多土兵,便直接被君士坦丁抛弃,被侦查的明军骑兵轻松俘虏。
这样一来,明军俘虏的土兵人数就太多了些,消耗粮食不说,还得让人看管,分散精力,不过杀了也可惜的很。
明朝在律令上限制蓄奴,不过在占城和台湾等地,律令却不是那么严格,有许多地主为了耕种和开垦荒地,都买来了不少奴隶。
这种奴隶与明朝国内豪门大族蓄奴,几乎是两回事儿,国内的下人、女婢受到大明律令保护,主家打死了人,是要被官府拿问的,而且他们大多是签了契约,有的也就是几年的期限而已,更像是工作合同,但是在占城蓄奴,那就像是恢复古代的奴隶制,家主掌握生杀大权,官府基本不进行过问。
这种情况出现,主要还是因为人手不足,国内近些年虽然有不少人下南洋,但是国内之人安土重迁,不是真活不下去,真没有多少人愿意下南洋。
从国内出来的人,远远不够,所以占城、台湾、吕宋蓄奴成风,常常从南洋的土著部落和其他渠道,购买奴隶来进行田地的开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