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现在面临这样的危局,金国上下会不会救,范文程不敢肯定。
他从沈文华的举动来看,几乎可以断定,金国不会利索的借兵。
这些天来沈文华带着他一路慢行,他可以看出来,金国正在进行修养声息,专注内政,并没有打仗的意思。
虽然去岁礼王代善与金国签订了一份协议,除了规定双方在北面的边界之外,也规定了金与清联合防御明朝,但是现在明军并未参战,况且豪格也未必看重这份协议,他不知道金国能不能看清局势,借兵帮助大清。
沈文华听了范文程的话,停下来,笑着看了看范文程,并没直接回答,只是淡淡笑道:“陛下什么时候召见,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负责将范大人迎来长安而已。一路风尘,想必范大人也内了,我先领你去驿馆休息,什么时候陛下召见,自然会有人通知范大人!”
来长安已经浪费许多时间,这次就算金国答应出兵,也会要提出一些条件,而他又不一定全能做主,到是后快马来回,还需要时间,所以他真的拖不起。
“沈大人,还请一定转告几位国相,唇亡齿寒,还请大金皇帝能尽快召见!”范文程说着,手伸进马蹄袖子里,又拿出几张票子塞给了沈文华。
后者没有推辞,接过票子看了看,都是百两一张,大概有一千多两。
沈文华看后却没有收起来,而是退还给了范文程,笑道:“范大人可能还不知道,这忠清号的票子,现在已经像草纸一样,不值钱了。”
范文程闻语一镇愕然,忠清号是范永斗等人的钱庄,分号遍布大清和金国,怎么会不值钱呢?
似乎是明白范文程的疑惑,沈文华说道:“就在我去潼关之前,朝廷已经将忠清号查封,所有钱财归公了!”
八大皇商两面下注,不过豪格退到川陕之后,范永斗等人也就减少了对豪格的支持。
他们的老巢毕竟在山西,在大清境内,再加上金国内部有其他的汉族士绅,豪格也没给他们多少便利,所以八大皇商主要还是为大清办事。
之前,豪格还是想争取一下范永斗等人的支持,想从他们那里搞一些钱财,可是姜襄山西反清,抄了范永斗等人的老巢,豪格担心范永斗等人在金国的产业,会转回清廷一边,担心金国的财富外流,所以便随便找了个借口,将范永斗等人在金国的产业全部查抄。
八大皇商在金国的产业,全部被金国没收,肥了豪格的腰包,还将范永斗的儿子,还有几个掌柜全部杀掉。
范文程听了有些失神,大清朝养的肥羊,先是被姜襄宰了一刀,现在又被金国彻底弄死了。
从这点来看,金国的重商,与明朝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金国不像满清,有关陇地区的商团,除掉八大皇商,还少些竞争,满清可就这么一家,没了他们后,国家的血脉都不活,百姓吃个盐都成问题了。
沈文华笑了笑,便直接将范文程带到驿馆住下,而他则回礼部复命。
心急的范文程并没在驿馆歇息,等沈文华一走,他便往孟乔芳、韩朝宣等人的府邸去拜见,不过几位金国宰相都没有接见。
其实范文程不知道,在他焦急的四处求人之时,金国朝堂上已经就援清之事做出了讨论。
金国皇宫,勤政殿上,金国皇帝豪格穿着黄色衮龙袍,腰缠玉带,头戴黑色翼善冠,上面绣着金龙,两腿微张的端坐在大殿上,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明朝藩王。
在大殿两侧则坐着七位金国的宰相,他们除了官府眼色与明朝不一样之外,其它基本都与明朝相同。
范文程虽然才到长安,但是满清的国书,却早一步送了过来,所以金国上下都已经知道范文程来长安的意图。
豪格蹲着看了看下面几位国相,沉声说道:“多尔衮的国书,几位相国都看过了。朕知道,眼下大金最该做的是修养声息,充实府库,训练新军,不该参与大战,可是多尔衮求援甚急,言明唇亡齿寒之理,大金该如何应对,几位爱卿也议了几日,可有了决断?”
两侧坐着的七位宰相,议论了一下,礼相孔闻褾没好气道:“今岁年中,多尔衮就派人来邀我们出兵,当时我就反对。现在怎么样?果不其然,什么好处没捞到,自己却惹一身骚,招惹上了大麻烦!清军入关不过十年,多尔衮又不接受汉化,采取激烈的民族政策,清本来就不得人心,根基不稳,他理应先整肃内部,稳定人心,消除隐患,可他却偏要去招惹明朝,结果惹下这么大个麻烦,又想拉我大金下水,真是岂有此理!”
孔闻褾先骂了一通,然后才给豪格行礼道:“陛下,臣以为这事得清国自己扛,我大金不能插手!”
豪格也不想插手,可是从他得到情报来看,这次满清估计是抗不过去,他不出手,明军至少要将多尔衮赶回关外,那大金也就危险了。
金国权力不集中,豪格基本快被架空,这点从勤政殿里几位宰相一屁股坐着,便可以看出来。这待遇在明朝只有严嵩等几个首辅才有,剩下的都得站着。
豪格手指在龙椅上敲了几下,看向孟乔芳道:“孟卿,你怎么看?”
孟桥芳见豪格点名,他只能起身行礼回道:“陛下,如果援救清国,那大金在青海与明军对持的部队就要撤回,另外联合哈萨克汗国夹击叶尔羌的计划也要推迟。还有朝廷扩大铜川矿山,于宁夏卫开垦棉田,在固原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