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被逗得来了脾气,瞪着眼睛摇头:“我……呜呜……”又被喂进去一口。
沈澈看着她脸颊鼓鼓眼睛鼓鼓的可爱样子笑得别提多温柔好看了:“早早,好不好吃?”
早早不想让他得逞,可真让她吐出来又实在与教养不符,只能气呼呼地咽下去瞪着眼睛不说话。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一张小脸儿,不知不觉间被沈澈给逗得表情别提多丰富了,哪里还有平时冷淡的样子。
其实一向如此。
只要跟沈澈在一起,早早总是在自己都没发觉的时候就被他哄得心情舒畅或者逗得眉眼生辉。
而沈澈,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身在能看到早早的范围内,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满足的人。对早早他有永远用不完的耐心,有层出不穷的心思,有源源不竭汹涌澎湃的热情。
两个人都生机勃勃的样子,沈澈看早早真不肯说话了,故意皱眉:“不好吃吗?我让他们按你喜欢的口味炖的,我尝尝。”说着盛了一勺汤就往嘴里送。
早早急得赶紧叫住他:“你!不许吃!”那是她用过的勺子!
沈澈把勺子放在嘴边眨眨眼睛,很认真的样子,眼睛里却盛满亮晶晶的笑意:“不许我吃啊?那你吃吧?你不吃我就吃了!”
早早咬咬腮帮子不说话,这个混蛋!他就是故意的!
沈澈当然不敢真的逼早早自己说出来,坐到她身边,把汤匙温柔地递过去:“我不吃,都留给你吃。你剩下什么我吃什么,你不高兴了我跟小哈一起去啃骨头!”
早早瞪着勺子不张嘴,脸扭到一边去看小哈。
小哈搂着它的宝贝拖鞋哈哈哈伸着大舌头拿大尾巴扫地,高兴得全身都嘚瑟起来了,毛茸茸的大脑袋往上蹭,想让早早摸摸头。
早早被它蹭得心软,伸手去轻轻碰了碰它。
小哈高兴得顾不上它的宝贝拖鞋了,蹿起来就把大脑袋扎早早身上呜呜地撒娇。
早早被他们一人一狗挤在中间,低头一个毛茸茸的庞然大物黏在身上,抬头一只汤勺稳稳地跟着,他也不嫌烦,早早不吃他就举着,老半天也不见手抖一抖,耐心十足耐力也十足地跟早早耗。
早早有心不吃了,看看沈澈那个势在必得的架势知道根本行不通。她不吃他的幺蛾子肯定更多,她经历过太多次这种情况了,到最后折腾个鸡飞狗跳他肯定还是要如意的。
只好犹豫了一下垂下眼睛。
沈澈脸上的笑意想掩饰都来不及,烟花一样炸开来,赶紧把汤勺凑过去,又怕她不好意思:“早早你再不吃我就丢人了,我要举不动了,真举不动了,你看我手抖得,比蒋小九他二爷爷中风还厉害!”
早早瞪他一眼,慢慢把那勺汤喝了。
沈澈笑得一口小白牙在昏暗的屋子里显眼极了,小心翼翼地喂早早喝汤,一勺一勺,认真又仔细,熟练极了。
曾经确实是非常熟练的。
在家水都很少自己倒的小少爷,为了让早早早饭少吃点甜食哄着骗着喂着,很快就从笨手笨脚变成得心应手了。
不过他最拿手的还不是喂饭,毕竟早早并不常给他这种机会,他最擅长的是给早早做指甲。
偷偷专程找人去学习过,趁早早睡觉的时候在她粉粉的指甲上画上精致的樱花,十多年艺术课的熏陶和专业建筑师的素养这时候体现得最淋漓尽致,专业美甲师都没他画得好。
画完手指画脚趾,每个脚趾上画一个卡通小人儿,海绵宝宝、派大星、章鱼哥、小黄人儿,都是水里的小精灵,不喜欢泡脚的早早都能在水里用脚趾头玩儿半个小时。
一碗汤慢慢喂完了,严格按早早吃排骨汤的顺序,先喝汤再吃玉米和山药,最后啃排骨。小排骨都切成工工整整的小块,长宽高严格把关,拿出两块来几乎看不出任何差别!
早早吃完沈澈也不客气,就着她用过的碗和汤匙直接吃了起来,顺手扔给小哈一块骨头:“小哈也觉得今天的汤特别香,看把他馋得!”
他确实觉得今天的汤特别好喝,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任何食物在他眼里都没有区别,只是能维持他活下去的能量而已。
所以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吃各种药丸和营养剂,不到非吃不可就不碰食物。
可今天看早早喝汤,他忽然就有了食欲,觉得那碗汤肯定很暖很香,要不是怕早早生气影响她吃东西,他喂她的时候就自己也吃一口了。
早早早就习惯了他这个坏习惯,别管什么,她用过的吃过的他肯定会抢过去试试,都已经开始用了,再阻止也徒劳,早早只能眼不见为净。
沈澈刚刚能靠近早早一点,还不敢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举举手里的碗给自己找理由:“我只找到一副碗筷。”
说完顿了一下,想到早早简陋的厨房和空荡荡的家,再没了食欲。
放下手里的碗,沈澈拿过早早一直抱着的保温桶,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床头,脸上第一次没了嬉笑玩闹,都是认真郑重,还有从未有人见过的锐利精悍:“早早,你怎么了?你为什么不上学了?家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三年前早早决绝地离开他,他精神一度陷入混乱,很快就被家人带去国外治疗,后来的日子他虽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早早,却不许身边的人提起任何跟早早有关的一个字。
那是他心里一直血流不止的伤口,自己不敢碰一下,别人更不能碰。
早早这三年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