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半天也没见到新娘子出来拜天地,心说这时的风俗难道还没有拜天地?新娘倒是一个人清净,可自己却是遭了殃。他此时完全不知道礼仪,反正旁边陪同的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无非是作揖鞠躬。可后来看到一坛坛的酒就有点发懵了。还是用偌大的陶碗一碗碗干的,无论宾客熟不熟,都来和他喝一杯。最可耻的是,那些人还特别能喝,三四碗下去,居然没一个脸红的,连十一二岁的半大孩子也这样。他哪里知道,寻常场合谁舍得喝酒啊。这酿酒最耗费粮食,就算是大富之家,也只有节庆才有。
他瞅了瞅碗里的酒,浆液浑浊透着青色,闻起来倒是香醇,喝着也觉得甘甜,度数该不高。可是他也发觉了,后劲足。幸好他隐隐觉得自己前世也许是酒桌上的能手,一杯杯下肚,居然还能站稳。
喝到一半,他便晕晕乎乎,眼见着还有一大批客人热情似火,便悄悄溜了出来。这时正是酒酣脑热,也没人顾着他,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一路找人少的地方走,对着廊檐下的隐蔽之处就吐了起来,稀里哗啦,将胃里的酒水吐了一大半。抹了抹嘴,站起身来,却突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我说毛兄,我好心给你引荐家母认识,你却将我推入火坑,你啊你,要是真照你说的去办,我这名声也就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