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名字叫作‘循环的马达法’(火轮枪),是一位商人花费两万第纳尔从丝之国赛里卡购得,进献给了我。”苏丹从老者的手拿回了这把枪,熟练的打开转轮,然后从一个精美的木盒当取出了一颗金光闪闪的枪弹,塞入转轮之,将转轮合入枪身,然后举枪对准了远处的一个绘有持矛格斗士兵图案的古希腊青铜皮木盾,扣动了扳机。
老者看到那根金属管子喷出一道明亮的火焰,伴随着雷鸣般的轰响,被青铜皮包裹的木盾被击穿了一个大洞。
老者完全呆住了。苏丹将枪又递给了他,“你能看出来,它是用什么金属做的吧?”
“是精炼到极至的钢铁。”老者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是的,它是铁做的,但这样精纯无的铁,你能炼出来吗?”苏丹问道。
老者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这种枪还有那枪弹,根本不是人间能够造出来的,所以,有魔鬼在帮助鞑靼人。”苏丹对已然呆住了的老者说道,“而真主似乎已经抛弃了我们。”
“不,真主没有抛弃我们……我会造出它的……”老者激动的说道。
“霍达先生还是想想怎么制造鞑靼人的巨炮吧。”苏丹从他手拿回转轮手枪,重新放在了黑玉台,“这种枪算霍达先生能够制造出来,也太复杂了,不能大量的生产,分发给军队使用,而且熟练掌握它的用法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鞑靼人的巨炮,只要能够造出一门,证明我们也有它,可以阻遏鞑靼人的进攻。”
“我会尽力的。伟大的苏丹。”老者终于恢复了平静,鞠躬说道。
老者离去之后,苏丹拍了拍手,一名侍者飞快的出现了。
“我要见见那个人。”苏丹说道。
侍者恭敬的鞠了一躬,转身在前面引路。
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在一盏铜灯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衣衫褴褛胡子又乱又密的威尼斯男人正在一张小桌案前,用鹅毛笔在纸快速的书写着什么。
门开了,几名腰佩弯刀的黑衣武士走了进来,分列两旁站定,接着苏丹出现了。
那个正在书写的男人一看到苏丹,立刻丢了笔,匍匐在地,浑身发抖,不敢抬头。
苏丹缓步来到桌前,拿起了桌案已经写好的厚厚稿,随手翻看了起来。
“……成吉思汗驾崩后,窝阔台汗继位,第三个继位者是拔都汗,第四个是贵由汗,第五个是蒙哥汗,第六个是忽必烈汗。忽必烈汗以前所有的汗更伟大,更有势力。事实,既使将前五个汗都加起来,也不如他那样强盛,并且我还要说得夸张些,即使将世界一切基督徒的皇帝与君主集起来——并额外加萨拉森人——也没有这样的势力,或能达到忽必烈那样的功勋。他是世界一切鞑靼人——黎凡特和波南特的鞑靼人在内——的主人,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臣民。”
“可汗或汗的称号等于我们语言的皇帝。一切大汗和成吉思汗——他们的第一个主人——死后,都必须葬在一座叫阿尔泰的高山。无论他们死在什么地方,哪怕相距有一百日的路程,也要把灵柩运往该处,这已经成为皇室一种不可改变的传统惯例。”
“还有一项惯例,是在运送灵柩的途,护送的人要将途遇到的所有的人杀死作为殉葬者,并对他们说:‘离开现世到阴世去服侍你们驾崩的主人吧。’他们确信,这样被杀死的人在阴间还会成为大汗的奴仆。他们又把最好的马匹也杀死供主人在阴间享用。当蒙哥汗的尸体运往阿尔泰山时,护送的兵马沿途杀死了将近两千人。”
“鞑靼人永远不固定地住在一个地方。每当冬天来临的时候,他们迁移到一个较温暧的平原,以便为他们的牲畜找一个水草充足的牧场。一到夏天他们又回到山凉爽的地方,那里此时水足草丰,同时牲畜又可避免马蝇和其它吸血害虫的侵扰。他们在两三个月里不断地向高处跋涉,寻找新的牧场,因为任何一个地方的水草都不足以饲养这样大群的牲畜。”
“鞑靼人的小屋是用木竿和毡子搭成的,小屋里圆形,并且可以任意折叠,卷成一捆,当作包裹。当他们迁移时,把这个包裹放在四轮车,带着同行。当他们搭建幕屋时,会将出入的门朝向南方。除了四轮车子外,他们还有一种两轮的优质车子,也同样用黑毡子盖着,并且制作得也十分精巧,既使整天下雨,车的人也不会感到潮湿。鞑靼人的妻子、儿女、日常用具以及所需的食物,都用车子运送。车子由牛和骆驼拖着前进。一切买进卖出的商业都由妇女经营,丈夫和家所需要的每样东西也都由她们准备。至于男子的时间全都用于打猎放鹰和军事生活方面。他们拥有世界最好的隼和最优秀的猎犬。”
“鞑靼人完全以肉、乳为食品,一切饮食都来自他们狩猎的动物。他们吃一种像兔子一样的小动物(即土拨鼠)。这种动物一到夏季,遍布在草原各处。同时他们还吃其它各种动物的肉,如马肉、骆驼肉,甚至于狗肉,只要是肥壮的,都是他们的佳肴美味。他们喝马乳,并且酿制得非常精细,味道和白酒一样。”
“鞑靼人的妇女十分重视贞洁,在行为仪态方面,世界也没有人能够超过她们。她们对丈夫的爱情和义务也是如此。她们不仅仅视不贞为一种可耻的罪恶,并且认为是一种最不名誉的罪恶。同时丈夫对妻子的忠实,也值得赞赏。哪怕他有十个甚至二十个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