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刀刃的破风声陡然在这本来只有马蹄声乱响的丛林中响起,没有动力支持的马车歪歪斜斜地在本来就十分泥泞的小道上摇摆了一段时候,终究还是不得不停下了。反观那位“公主”,此时已经飞身上马,厉声呵斥马匹使其朝前飞奔而去。衣袂在她的加前行下被风吹起,只留下一个英姿飒爽的背影给了后面被马车暂时要耽搁一阵的追兵们。
在这些事情做完不久,一位身披战甲,手持铁鞭,被血色披风挡住背后的人也骑马飞奔过了这里,并且一路朝“公主”的方向疾驰而去。他的身后不远处跟随着几名宋军骑兵。
这一追一逃不管从何处来看都是无比的怪异。
然而前方,便是断崖。
“公主”的望向远方的目光顿时一凝,额头上也不免滴下几颗豆大的汗珠,但毫无疑问的是,马匹的度没有丝毫的减缓,急促的流水声仿佛一段段魔音强迫性的钻入“公主”的双耳之中。这断崖之间,断桥之下,竟是滔滔不绝的流水,每一次冲击都能让人抵挡不住的恶水!
这也渐渐出了那个不利于骑马的密林,无论是逃亡者还是抓捕者的视野都随着树木的减少而宽阔起来。只不过多么宽旷的视野后方的追兵无论如何也看不见“公主”眼中的坚定和视死如归。
她在这种情况下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刃,狠狠地刺入了马匹脖颈之后。
“咴!”鲜血乍现。马匹疼痛地差点口吐白沫。但这无疑再次造成加快了度,以及……马匹的跳跃。
“公主”所骑之马在断崖边猛然飞跃,她这是打算直接飞跃过这断崖!不过这不可能。马匹再怎么刺激也无法只是一跃了就能越过这断崖落在对面的断崖上。
这只能说它在此刻的存在,已经从最开始的坐骑变为了一块使“公主”活命的垫脚石罢了。
果不其然,她接住马匹再次仿佛不要命的先前一跃,便稳稳地站在对面的断崖之上,与根本没有想到区区女流居然能够如此果断勇猛的追兵对峙着。
“吁!”
“吁!”
他们的马不得不停了下来,面对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他们因为没有过早的准备从而望而却步。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个朝代对女性的一种轻视,也是这种轻视,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毕竟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不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
也就在此时,旁观者才能清楚的看清那位“公主”的模样:她身穿大越国经典的公主服饰装扮,乌黑的长束成两个髻,这上面插着数颗明亮的珍珠。髻前方是的华丽的金冠,金冠上的带与额前刻意留下的两缕长齐齐在空中飞扬。她的额头画有三点殷红的印记,印记之下是两条剑眉,和那瞳孔中不带一丝感qíng_sè彩的黑眸。千金难求的服饰上沾了一点血迹,不知道是那匹马的,还是她自己的,右手的五指死死地握住匕的握柄,骨节不出意外的有些白。
对面的追兵中的一位显然不愿意再这么对峙下去,毕竟命令是活捉而不是击杀。在马背上无法使用的弓箭现在开使用倒是合适得很,对面那“公主”的双腿难道还能跑得过箭矢?
“吱——”箭矢已搭,弓弦已开。
突然间,一把利剑横在了弓箭的前方,那人有些疑惑的放开弓弦,收起蓄势待的箭矢。
“将军?”弓手看向旁边那位魁梧健壮、留着浓密的络腮胡的人。这也是他们之中唯一一个背后飘扬起血色披风的人。
“罢了,”这位宋军将领开口说道,“大帅没说要杀她,或是伤她,是要活捉她。”
“将军,那她可就跑掉了,这断崖咱们的马可是跃不过去的。”
“绕道吧,她跑不掉的。”
那些人走了,为的将军带领着一脸迷惑的士兵乘马离开了这处断崖。“公主”隔着一道深深的沟壑淡然看着那些人的离去,她并没有对此惊讶什么,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直到双方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身影的时候,“公主”的脸上才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悲伤。
石头后面突然走出一个男子的身影。此人与那位“公主”的打扮完全是两个极端,他穿的十分的朴素,长用一根布带有些随意的束在身后,一介布衣的他的身上虽然看起来煞是贫困,不过他整个人看上去充满着一种特殊的气质。
“公主”捻起一缕丝,随手将其别在耳后,听见那人的话只是勾了勾唇角:“我自己可以应付,庆衍。”
徐庆衍沉默不语,但听见“庆衍”二字脸色细微的一僵,来到崖前负手而立,刚及二十岁的脸庞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无奈。“这天变了……只希望……阿兰你不要变。”
这等小声的喃喃自语,并没有听见的阿兰再次紧了紧手中的匕,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只能说在这只有无形的风吹过的断崖前,两人的思维已经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在得知二十万交趾大军全军覆灭后,升龙城里乱成一团,大越皇帝陈晃紧急召集大臣将军商议,昭国王陈益稷认为宋军强横难敌,建议向宋军投降,并且得到了很多大臣的支持。但太师陈国峻则坚决反对投降,建议放弃升龙城,退往海阳,运走粮草金帛,疏散百姓,遗空城给宋军,实行“坚壁清野”,并在海阳诏令各地豪强勤王,等宋军粮尽兵疲,再行攻击。经过一番激烈争吵,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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